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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家庭关系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来看看?
这话只能在心里,真问出来她怕是躲得比之前还远。
她涣散却带着好奇的翠眸晃了托拉姆的心神,他叹息着捂住了她的眼睛。
看不清还那么招人,真把他当什么正经人了。
眼睫扫过他的掌心,轻微的痒顺着神经给心间带来一片酥麻。
她乖顺地接受了他的安排,不论是照料,喂药,还是此刻掖好被角让她入睡。
然而现在的驯服不过是她虚弱时的假象,他心知肚明,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沉溺其中。
手指穿过她带着凉意的长发,柔软顺滑如流水,从指尖流淌而下,带来短暂但熨帖的舒心感受。
反正黑锅他背了,兰登女士看人渣的眼神这些天他也受了不少,享受一下作为家属的待遇难道不是他应得补偿的吗?
辛西娅实在太多虚弱,被捂住眼睛没多久,就再次陷入沉眠。
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托拉姆在她身旁坐了很久,细致地将她的碎发归拢在耳边。
他本不该在这里停留到深夜。
这里不是竖琴手的营帐,他既非医者也非亲人,长时间独处对辛西娅的名声无益。
虽然她自己未必在乎。
但在兰登误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之后,或许是不想显得自己是个急于甩脱责任的负心汉,又或许是心中却是有那么些想让别人误会的想法,他没有反驳。
兰登便默认了他们的恋人关系——让一位上了年纪的虔诚牧师接受床伴这种关系,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在虐待老人。
于是希娜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都选择对此保持沉默。
希娜和辛西娅的关系亲密,对于她的情感状况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一个注定不能留存于世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作为辛西娅朋友,希娜并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只是把托拉姆拉到一旁,避开了所有人。
牧师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平静地告知了他那个让她险些前途尽毁的决定。
用这个孩子把诅咒带走。
即使明知这个孩子没有可能是自己的血脉,即使知道没有别的选择,托拉姆还是沉默了很久。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后代。
」
托拉姆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或只是陈述事实?
没人在意他的动机,包括他自己。
「是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
希娜的声音很低,似祈求,但更强硬。
这个代价太过沉重。
不如让她彻不知道她付出了什么。
托拉姆没有回答。
但希娜不需要他的答案。
这是对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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