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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游托着脸,弯弯嘴角,流露出一种怅惘与尴尬并存的神色。
他依旧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眼下却挤出浅浅的泪沟,弯弯一道,像树的年轮。
时间流逝,黑胶唱片一圈圈地旋转。
音乐奏到尽头,唱片被酒保拿出来,重新换上一张新的。
终于,徐稚一关电脑:“小谢哥,我活动策划草案发你微信了。”
谢可颂:“好,我来整合,你先回去吧。”
“下班下班!”
徐稚舒展地伸个懒腰,眼珠子一转,趁谢可颂浏览PPT的功夫,偷摸着蹲到之前那个人类狗窝前。
“那个——”
徐稚嘴巴比脑子先动,“展总?”
展游当然看得出来徐稚想干嘛,大手一挥:“躺吧!”
徐稚大喜过望,张开双臂,以泰坦尼克号里露丝的经典动作,直直朝后倒去。
身体像一粒豌豆“噗”
地掉进云朵般的绵羊毛里,轻轻下陷,安心温暖。
徐稚左右打滚,过足了瘾,要爬起来,一打摆又摔回去。
他仰天感叹:“好邪恶的人类狗窝。”
没人救徐稚。
谢可颂很无语,展游朗声大笑。
酒吧房门再开再合,先前在门口遇见的花衬衫男人去而复返,优哉游哉朝展游那里走,手里拿着一瓶农夫山泉。
顿时,他脚趾踢到了什么东西,分量不轻。
“什么玩意儿?”
花衬衫一低头,眼前大变活人,“小同学躺在地上干什么?”
徐稚现在也不怵他,求助:“起不来。”
花衬衫:“哈哈。”
花衬衫力气很大,徐稚随便就被他提溜起来。
徐稚双脚站定,手机待办事项提醒他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场,他一拍脑袋,跟谢可颂打声招呼,收拾好东西飞速撤走。
花衬衫吹了声口哨,哼着走调的曲,坐到展游身边。
酒保正洗着杯子,鼻尖耸动,朝花衬衫摊开手掌,十根白皙纤长、湿漉漉的指头直戳花衬衫门面。
花衬衫汗流浃背,强装淡定:“干嘛?”
酒保:“拿出来吧。”
花衬衫:“我就下去买瓶矿泉水。”
酒保:“我这里没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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