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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又回去闭关去了。
下了一回白露峰,作闹了这么一大通之后,景尘还是得回到山路域境中去继续淬体炼气。
然而,正如师父的笔记中所述,仅凭自身的力量愈往后修行,进展就会渐渐趋于缓慢。
而景尘所面对的考验却是更加艰难了。
域境之中,通往第七座洞窟的山路已从普通的坡路彻底变为陡峭的山崖,须手脚并用向上攀爬才能堪堪而抵。
要说陡峭之路,采药人的后代什么样的山路没走过,又有什么样的岩壁是没攀过的。
可此番是在域境的禁制之中,绝非景尘所能想象。
甫一开始向上攀爬,景尘便觉得禁制又追了上来,摁住他,像摁住一只虫子。
浑身上下坠了万吨巨石一般的重压,负着重,跟蜗牛一样一点一点朝上蠕动。
山间阴寒凛冽的风狠狠地刮着、撼着,令他悬在崖壁上向上攀爬的身躯摇摇欲坠,每攀一步都可谓惊险。
右手上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但是单凭一只手却又是根本不可能的。
撕裂的伤口一再渗出血来,令他的手不仅痛,还十分滑腻,几乎难以支撑身体。
景尘咬着牙,尽力向上攀了十余丈后,右手忽然一滑,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没有能扣住山岩,整个人猛地下向坠去。
慌乱中,他一把揪住了边缘的藤蔓,借着撕扯的力道勉强止住了向下坠的趋势,这才堪堪没有出危险。
虽然以他现在的体魄,从这十几丈跌下估计倒也不至于一时就要了性命,可到底是有禁制加身,重伤怕是怎样也免不了了的。
那多不值当,还是小心些为上吧。
就这十几丈的高度,其实也是景尘尝试过好几次的了。
这一次比之前几次多坚持了一、两丈距离。
但这次也是滑下来时最惨的一次,跌跌撞撞,剐剐蹭蹭,可谓狼狈不堪,身上又划出不少浅淡的血口。
景尘顺着藤蔓溜下来,用衣襟抹了抹手上的血。
太容易打滑了,没办法。
这令他想起那一日在选拔的阵法当中,如果不是自己受伤流血,不见得就拉不住郑仁,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令他俩都心有不甘的波折。
陆师伯给的伤药还余下不少。
这伤药不可谓不神奇,促使伤口恢复得极快,除了手上的伤比较严重,在修行中还反复裂开之外,其他的都已经没有大碍了。
而且普通的伤就连一条疤痕也不会留下的。
看来女修士炼制的伤药都少不得要有除疤这一功效。
最绝的是,竟还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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