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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看到自己染着污泥的脚背上,也紧紧贴附着一条虫子,在她看去的时候还微微蠕动了一下。
“啊!
!”
陈娇叫得比刚刚的女知青还大声。
她最怕虫子了!
特别是表面光滑,活着的!
女知青还靠在她身上,被她这一声震得都安静下来了,呆呆地回头看她。
陈娇想要从田里出来,谁知道慌里慌张的刚站起来又跌坐下去,她挥舞的手不知抓到了谁,她一个劲说:“救我救我!”
一时不防被抓住裤子的沈骋怀急忙拉住她的手。
他裤子险些被她拽下来了。
他安抚道:“没事,你先放手。”
“我不!
!”
“……”
陈娇甩了半天脚,发现没把虫子甩下去,更加魂飞魄散了。
她呜呜叫着,活像挨了一顿打的小狗狗,可怜巴巴。
李亭午走过来就看到他被缠住了,一向从容的神色里难得带了点窘迫,这下子把他乐得不行。
嘿,活该,刚刚还敢取笑他。
为了自己的裤子不被当众拽下,沈骋怀干脆揪住她衣服,硬是将人拉了起来带到田埂边。
陈娇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愣住,下意识松了手,泛着水光的双目茫然地看他。
“你别哭了,我帮你弄掉。”
沈骋怀说。
旁边突然挤过来一个男知青,手里拿了个东西,他说:“我有办法。
这叫蚂蝗,只要给它们撒上一点盐,自己就会掉下来了。”
他说着拆开纸包住的东西,捻起一点盐粒就要撒上去。
沈骋怀伸手挡了一下,“这个办法虽然有效,但蚂蟥掉下来前会把吸进去的血吐回来,会导致感染。”
陈娇一听,急忙把脚缩了回去,小小的脚掌藏在草丛里,像羞于见人的兔子。
男知青表情微微僵滞,转而露出抱歉的笑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你不说,我还不了解。”
“没事。”
沈骋怀摘了几片草叶子折在一块,对着蚂蝗底部轻轻一刮,蚂蝗便蜷缩着从她脚上掉下去。
陈娇脚一颤,克制不住地要躲。
沈骋怀看着掉到草丛里的蚂蝗,随手用石块碾死。
“好了。”
陈娇赶紧跳离那个地方,左右看自己双腿,确定上面没有蚂蝗后才松口气。
她感激说:“谢谢你,李同志!”
沈骋怀:?
李亭午:?
李亭午愣了愣,下一瞬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让旁边的人都疑惑地看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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