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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葵衣衫不整,睡眼惺忪地把头探到窗户边上,透过缝隙,她看到朝阳刚从江中升起,便又躺下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嘴里嘟囔道:“大清早的,好吵啊。”
翠影霍地坐起,一个爆栗凿在映葵头上,慌慌张张穿起衣服来,“坏了,睡过头了,童子都起来了,只怕主人早就醒了。”
映葵还想睡,被翠影拨拉了几下,这才不情不愿在床上扭动着身体,去寻找衣服,“姐姐想多了吧,哪有士人这么早起的?”
“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跟着女郎,一有声音我就能醒觉的,怎么昨晚睡得这么香?”
翠影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昨两人连番惊吓,饱受刺激,险死还生地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自然是精神不济,竟然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等两女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就见外面江面上,密密麻麻都是或并行,或排成长列的船队,既有装满了货物的客船,也有挤满了人的渡船,在望不到两岸的江上纵横来往,所见之处,帆影点点,如同大海中的鱼群。
这里已经是离着建康城外码头只有十几里处了,天明船队启航,是一天最为繁忙拥挤的时候。
采苓甘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她们在船舷边蹦蹦跳跳,指指点点,口中不断发出惊叹欢叫声。
翠影映葵四处打量,发现王谧青柳主仆果然已经起来了。
王谧正趴在船尾,脚边一大桶清冽的江水,青柳正用木勺舀着水,给王谧洗头。
她一手舀水,一手拢着王谧头发,显得颇为不便,两女见了,便上去帮忙。
两女先前是侍奉张彤云的,自然动作熟练,尤其是映葵十指叉入王谧头发,梳理头发的时候,还辅以轻按,让王谧感觉浑身舒泰,不觉赞叹出声。
映葵听了,得意道:“是吧,我之前就是给女郎梳洗的,手法连女郎都赞叹不已呢。”
青柳得闲,轻笑道:“张氏女郎风华绝代,能得同一双手服侍,郎君可是有福了。”
映葵笑嘻嘻道:“郎君也当得起这个词呢,我随女郎见过不少年轻士子,还未见过如郎君这般人物。”
“说来奇怪,如今士子皆涂脂抹粉,郎君不施脂粉,站在他们前面,却有别样风采呢。”
王谧心道这便是对比的好处了,魏晋之风,人皆喜宽袍大袖,且男子以柔为美,世家子弟熏衣剃面,傅粉施朱,和后世的某些群体倒颇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