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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迟回答,“刚好十个。”
“也就是说。”
周岐脑中浮现糟糕的推测,“死多少土著人,我们这边就将转化多少人去填补空缺?这样一来,自始至终,从我们来到这个村子,到我们离开,土著人的数量在某种意义上都将维持不变?”
徐迟颔首:“恐怕是。”
“那那些转化成土著的人呢?他们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活着?还是死了?”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活着。”
徐迟看向那些目光空洞迷茫如行尸走肉的转化人,“有的学者认为,当你丧失所有记忆乃至全部人格,那你这个人即可划分为社会性死亡。”
他的音量不大,但所有人都在呼啸的山风里清晰无比地捕捉到,脚底同时涌起一阵寒意。
事实上,这比社会性死亡还惨,这些转化人没了记忆没了人格,还被强制添加了另一重全新的身份,从此以后不得不作为NPC活在这个诡异的倾斜岛上,每日遭受异形飞蛾的恐怖支配,同时还要直面即将被不断上升的海平面淹死的恐惧。
说句难听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目前我们并不知道转化人选是在我们当众随机产生的,还是必须得满足什么条件。”
徐迟表现出的冷静一如既往,“所以阻止转化最好的方法是,力保不让任何一名土著民死去。”
他说完,众人纷纷摇头,表示太难。
异形飞蛾战斗力惊人,基本上来一波就得死一打人,全身而退不大现实。
“它们也有缺点。”
周岐道,“想过为什么那个时候一下雨,蛾子们就撤退了吗?”
众人于绝境中看到一点希望:“难道它们怕雨?”
“不光雨,我想它们是怕水。”
周岐琢磨这个琢磨一晚上了,这会儿说出他琢磨出来的成果,“它们的翅膀又长又大,远远超过其躯干的重量,且翅膀上沾有絮状的粉末,这些粉末一沾水,凝成结实的一坨,基本就跟把棉花扔进水里一样。
翅膀吸满水,重也重死了,哪还飞得起来?只要这些怪物飞不起来,那就好办多了。
我们可以趁下雨天,发动奇袭。”
“奇袭?”
当场有人掐着嗓子发出质疑,不敢置信,“怎么,你们还想主动找上门去干架吗?”
“啊,不然呢?”
周岐挂起标志性地痞笑,眯起眼睛,“还是说,你想待在这里,等着十天后被淹死?”
那人连连摇头:“我只是,只是觉得……”
“冒险?”
周岐代他回答。
那人忙不迭点头。
“胜利险中求啊朋友。”
周岐撇撇嘴角,眼睛里有危险的精光闪过,“只是等待,等来的不是迟到的援军,而是更凶狠的敌人。
何况我们根本没有可指望的外部救援,机会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这种老生常谈的道理我想你们都懂,主动出击才是出路,别窝囊着等死。”
这番话有很强的煽动性,适合用来鼓动人心。
那人张张嘴,又闭上,似乎被说服。
“我们得抓紧时间往上翘面移动。”
徐迟抬眼看向发出白色冷光的太阳,碾了碾冻僵的手指,“这里已经暴露了,不走,异形虫们很快就会发动第二轮攻击。”
说干就干。
下午,所有人收拾妥当,在老休斯的带领下离开村落,往上翘面进发。
临行前他们特意选择了沿河道蜿蜒而上的小路,这样万一正面遇上异形飞蛾,他们就集体跳进河里,潜进水里,也勉强算是一种自保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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