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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山峰,竟听不到一声剑鸣,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生气,唯有死寂和破败。
李长生抱着少女,脚步沉重地踏上残破的石阶。
行至半山腰一处相对完好的演武场,才终于看到零星几个身影。
几个穿着残破青云剑宗服饰的弟子,正有气无力地清理着场上的碎石和血迹。
他们个个面黄肌瘦,气息萎靡,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看到突然出现的李长生和他怀中明显受伤、气息诡异的少女,也只是麻木地瞥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仿佛对一切都已漠不关心。
演武场尽头,残存的主殿前,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那人身形挺拔如松,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破损的青色剑袍,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背影透着一股难言的孤寂和疲惫。
正是青云剑宗宗主——柳随风。
“柳宗主。”
李长生走到近前,声音沉稳,打破了死寂。
柳随风缓缓转过身。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以一手“流云快剑”
名动禹州的剑宗宗主,此刻面容枯槁,眼窝深陷,额头上刻着深深的皱纹,鬓角已染上霜白。
他看向李长生,眼神先是茫然,待看清李长生的面容和他怀中少女时,那茫然的眼底才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苦涩淹没。
“李…长生?”
柳随风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许久未曾开口,“你…你竟然还活着?还从…那个地方出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少女眉心若隐若现的魔纹和染血的薄纱,眼神复杂。
“侥幸脱身。”
李长生言简意赅,将肋下伤口的刺痛强行压下,“青云剑宗…何以至此?其他同道呢?”
柳随风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笑,他环视着破败的山门,看着那些麻木的弟子,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愤怒:“同道?哪里还有什么同道!”
他枯槁的手指指向山下隐约可见的魔云笼罩之地:“凌云峰彻底化魔,成了魔窟!
大衍宗…呵呵,太玄前辈他们生死不知,玄苦、玄明…那些长老,早已成了魔尊爪牙!”
“青云峰,地处通往凌云魔窟的要冲,首当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