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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坟场（第3页）

金属巨树顶端的衔尾蛇根系突然活过来，蛇头的毒牙刺破他的脚踝，浓稠的银色血液顺着蛇身纹路蜿蜒注入菌核。

"

你以为二十滴泪就能摧毁新神？"

夜莺的机械声带发出高频震颤，复眼投射出全息星图，"

看看这些时空裂缝里的倒影——每个菌毯都市都在孕育着新的锚点。

"

林默的视网膜突然被血色覆盖，无数平行时空的画面在眼前闪现：某个时空的苏雨正在将婴儿神抱在怀中哺乳，另一个时空的自己被改造成巨型算术中枢，而更多的时空里，夜莺的机械军团正将人类意识编织成发光的神经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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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纹身突然迸发强光，二十滴泪在虚空中重新排列成量子矩阵。

林默的珊瑚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菌核，却在触碰到的瞬间被反物质火焰灼伤。

剧痛中，他听到苏明月的声音从每个细胞深处响起："

找到根系的奇点，那里藏着..."

金属巨树开始剧烈摇晃，倒吊在脐带末端的人类突然集体睁眼，他们大脑皮层的菌丝导管喷射出数据流，在空中凝结成发光的数学公式。

林默的右腿彻底量子化，露出内部旋转的超立方体结构，那些齿轮咬合处渗出的荧光绿黏液，竟在虚空中勾勒出玛尔塔的完整机械身躯。

"

还记得算术神经的诞生吗？"

玛尔塔的机械头颅悬浮在林默面前，电子眼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你以为是夜莺的杰作？其实从你第一次穿越时空开始，就已经是计划的一部分。

"

林默的意识突然被拽入记忆深渊。

七岁那年的实验室里，苏明月正在调试时空穿梭装置，她的实验笔记上赫然写着："

痛苦是最稳定的锚点，而爱会成为摧毁一切的变量。

"

画面一转，夜莺站在菌毯都市的核心，手中捧着装有林默婴儿时期细胞样本的培养皿。

"

苏明月需要一个容器来承载所有时空的痛苦。

"

玛尔塔的机械手指划过林默的量子触须，"

你以为自己是反抗者？其实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你的量子核心就被植入了自毁程序。

"

金属巨树的根系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发光的通道。

林默被引力旋涡卷入其中，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布满镜子的环形空间。

每个镜子里都映照着不同版本的自己：有的正在吞噬时空碎片，有的被菌丝缠绕成茧，最可怕的那个竟与夜莺融为一体，胸腔里跳动着和菌核相同的彩虹色心脏。

"

欢迎来到意识的褶皱处。

"

苏明月的全息投影出现在镜阵中央，她的身体由无数数据流组成，"

夜莺不是叛徒，我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