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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内的某个监牢里,羊祜将一份写着石敢当户籍的竹简,递给了他。
上面写着石敢当的身份信息,已经不再是隶属于石氏的“部曲”
了,而是一个自耕农小地主,在洛阳郊外有一百亩土地。
农庄里还有几个佃户。
“你啊你啊,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大丈夫建功立业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为了一个女子去赌命的人,本官还是头一次见到,太不值当了。”
羊祜揶揄了石敢当一句,此刻对方正趴在竹子做成的床上,屁股已经被军棍打开了花,伤势看起来非常恐怖。
但实际上没伤到骨头,只是看着吓人。
“谢羊公手下留情……”
石敢当虚弱的说道,身上已经没有气力了。
“你谢羊某是应该的呀,这军棍打起来可有讲究,并不在于打了多少棍。
如果想杀人,只打一军棍也能打死人。
如果只是想小惩大诫,那么打一百棍,也不过是休息十日就能下地走路。
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呢?”
羊祜笑道。
他这个人很是健谈,而且很欣赏石敢当。
就说那句“仗节死义就在今日”
,便不是谁都能喊出来的。
“你啊,本官就给你交个底吧。
你啊,得罪了司马氏。
若是本事一般,就只能在本官治下,当一个抄写文书和绘制地图的书吏。
本官为秘书监,你就是本官的僚属。
可惜,无品无级,不在朝廷的编制内,是我给你开俸禄,在少府办差。
你得多谢自己还会写字,读过书,要不然,多少条命也不够你折腾的。”
羊祜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其实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是指望你替我当帮手的。
“谢羊公赏识,石某必定兢兢业业办差,不过得出狱以后才行了。”
石敢当慢悠悠的说道,现在他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嗯,那你好好养伤吧。”
羊祜点点头,起身离去。
石敢当这才叹了口气,屁股疼得几乎让人昏死过去。
贾充这厮说得对,来到这里,不死也要脱层皮,不知道石崇在里面会不会受罪,多半是不会的吧。
毕竟人家是天龙人。
忽然,石敢当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裤子!
他刚要翻身,忽然听到视野盲区的那人,用清脆爽朗的声音警告道:“别动,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竟然是李婉!
“你怎么来了?嘶……你轻点啊。”
伤口被碰到,石敢当疼得直呲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抱歉抱歉,这是第一次,不熟练,你忍忍呀,后面就好了。”
李婉将药膏涂抹在石敢当的屁股上,一边涂抹一边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