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三房的孩子们素来对自家阿娘抱有盲目的信任,阿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丝毫也不怀疑。
这样重大的事,竟然半点不放在心上,不得不说实在是心太宽了。
小王氏哭笑不得,便禀告了王氏,立即带着仆婢赶去西路探看情况。
颜氏亦是坐不住了,吩咐华娘好生陪着祖母,也跟着走了。
染娘与初娘依旧巍然不动,见王氏看过来,便笑道:“阿娘让我们陪祖母说话呢,不急。”
许久之前,王氏便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两个孙女,也不知她们的脾性究竟是像谁。
尽管年纪尚幼,行事却自有章法,均是稳妥得很。
于是,她便索性不再多想,点了点头后,便命仆婢端上朝食,让孙儿孙女们都在此处进膳。
然而,回首再看去。
不知不觉间,除了大郎谢沧与二郎谢泊之外,孙儿们却都无声无息地走了个精光。
谢沧迎着祖母的目光,不住地赔礼道歉:“五郎好奇,便央着三郎和四郎带他去瞧瞧。
唯恐惊动祖母之后不让去,转身就跑了。”
作为长兄,他本该及时阻拦这般不敬的行为,但瞧见四郎面上冷淡眼神却有些变了,心中不由得一软,就放他回去了。
王氏扫了他们一眼,略作思索,涩声道:“他们心中挂念也是应该的。
用过朝食后,你们也陪着我一起去瞧瞧。”
西路正院当中,谢琰谢将军已经将庭院中铺地的青石都磨得薄了几层。
产室大门紧闭,灯光下人影幢幢,却是始终悄然无声。
既没有寻常人家的哭喊安慰闹腾,亦没有紧张不安,偶尔进出的仆婢们都很是淡定,端着热水或干净的巾帕来来去去。
谢将军心里转过了无数念头,急得几乎要浑身冒出火焰来。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冲进去的渴望,盯着产室的门,双目中都冒出了幽幽的光。
虽说里头没有任何声响,但他早已将妇人生产之事问得清楚明白,观主也答得十分详细——十年之前的那些答案,如今想起来依旧令人战战兢兢,情不自禁地便生出了诸多想象。
女子生产,便犹如重创一回,体弱的似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体强的亦是危机重重。
十年之前,他亲身经历娘子生下龙凤双胎的时候,便恨不得立即奔进去握住娘子的手,连连赌咒发誓:咱们不生了!
以后再也不生了!
只是,谨慎了这么些年,避子的药汤几乎是一次不落地喝着,数月之前却因远去西域之故,并未继续饮药。
一番征战,二人再度在战场上重聚,一时间便有些情不自禁了。
当时心中想着,该不会这么巧罢——然而,确实就是这般巧,自西域归来,娘子便又诊出了身孕。
她倒是并不在意,他却险些愁白了头发。
只此一次,绝不能让娘子再痛苦一回了。
谢将军心中暗下决心,甚至思索着是否有什么一劳永逸之法。
就在此时,小王氏与颜氏联袂而来,顾不得宽慰他几句,便去旁边厢房里换了身干净衣衫,进了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