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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出行,还是幼崽,却从大黑天里摸着树丛岩石,一路走回了部落。
这无疑是一件壮举。
那天夜里守火的是族长,她远远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影,背着瘦弱的幼崽回来。
我长高了不少,身上也多了很多健壮的肉,虽然看不清脸,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应该也不是幼崽的模样了。
族长愣了许久,最终靠着气味和昏迷的阿墨确认了,我就是她口中孤僻瘦小的豌豆儿。
她轻声唤了我两句,我也应了两句。
把阿墨放回幼崽的洞穴后,我返回来,跟着族长守火。
族长的目光有些复杂,像是开心,又像是害怕。
毕竟短短一夜时间,昨日还不到她腰间的小幼崽,现在已经多出她小半个头。
这变化太迅速也太陌生,未知是恐惧之源。
所以即便是相处了很久很久,无比疼爱的豌豆儿,她也会抱有一丝疑虑。
“豌豆儿,丰,大于矣。”
族长还是说着这口蹩脚原始的古语,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
透过火光,我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纵横交错的痕迹。
有的是伤疤,有的是皱纹。
只是很多痕迹已经变得很浅很浅,所以平日里不怎么能看出来。
我盘坐在篝火前,点点头,“嗯,丰季的成人礼,我会参与的。”
我扭过头去,看见她低声应好。
她能听懂我的话,是因为阿墨常常这样说话。
有阿墨做前缀,我也能因此轻松很多。
“阿墨是出去找我的吗?”
我搅动着篝火里的树枝和黑石头,“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族长静静地看着我。
火光四射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微小地爆开,有几根野草飞出来,在空中烧成黑灰,散落后再也看不见。
很久,她才点头。
“先知,巫灵,回草木去。”
她说曾经其它部落也出现过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的人。
那些人似乎能够沟通天地和自然,展开双臂就能呼风唤雨,无不威风,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
可她们的生命就像风中摇曳的火光,一闪即逝。
大部落的首领、族长,将这种人称为先知,造出了巫的称谓来。
巫死成灵,灵埋于泥土之中,来季就会生出丰满的草,长出稚嫩的树。
因为她们属于天地自然,也属于草木泥水,是世间的特例。
为了让她们将来庇护部落里的族人们,谁也不能违背先知的要求,哪怕她是要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