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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孤雏既纳高家奴之领地,随即便着手改组原高家奴麾下之军伍,汰去诸多士卒,令其卸甲归田,复为黎庶。
大半遭汰之卒,于斯决议并无异议。
彼等久历战事,已然厌战,若非生计所迫,孰愿将性命悬于一线之间?
对于此等卸甲归田之士卒,常孤雏除多予一月军饷外,尚许诺为其分拨田亩,赐予粮种。
亦有少许兵痞之徒,自觉离军之后,前路茫然,不知何往,遂欲离辽东而去。
常孤雏亦未加阻拦,只言莫要滋生事端,任其自去,去往何处皆可。
于此同时,常孤雏时刻留意北伐之进展,其欲依北伐进程,适时调整自身进兵之方位。
元顺帝闻知大明兴师北伐,旋即号召四方北元诸军阀,来拱卫大都。
纳哈出亦得此诏令,然其心实不欲往。
纳哈出心中明了,大元气数已衰,如日薄西山,名存实亡之态尽显。
纵其有心往救大都,然常孤雏于辽东紧逼不舍,他岂敢轻动?
若贸然驰援,其势力必为常孤雏所破。
其间利害,纳哈出岂会不明?
元顺帝之存亡,于纳哈出而言,又有何干?
他踞于辽东之地,仿若土皇帝一般,逍遥自在。
且不说常孤雏于侧眈眈,即便能安然抵达大都,亦要直面徐达、常遇春这等大明猛将。
纳哈出深知自身本事,岂会去做那送死之事?
然纳哈出闻知高家奴降于大明,心中难免生忧。
昔日辽东三雄,今去其一,仅余纳哈出与刘益之势力。
如此一来,二人于抵御常孤雏之时,恐更为艰难。
北元太尉于营帐之中,虽美酒在侧、美姬相拥,然酒难入喉,美姬娇啼亦充耳不闻。
盖因心中实惧常孤雏来袭,忧惧不已。
纵今时纳哈出所辖之地广袤,麾下兵力亦颇为可观,然仅抵御常孤雏,便已令其心力交瘁。
诚然,若纳哈出敢倾聚所有兵马以攻常孤雏,或有取胜之机。
然如此行径,不过其灭亡耳。
刘益之状,与纳哈出几近相同。
其亦接元顺帝诏令,却无意前往。
今时能于辽东勉强自保,已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