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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一义子忙道:“嘘!
你懂甚?义父此举,乃是效那韩信所为。
对,便是那韩信,此谓之……忍辱负重,正是忍辱负重!”
另一义子叫嚷起来:“呸!
休提什么忍辱负重,分明是没了往日心气。
依我看,义父何须惧那常孤雏?咱大不了离开辽东,难道上位还真会降罪于咱不成!”
其后诸般话语,亦多类此。
然蓝玉闻之已足,遂悄然转身,返回己室,坐于榻上,缄口不语。
往昔蓝玉常以为,将麾下将士收为义子,待之如同己出,战时彼等必能舍生忘死。
诚然,这些人作战确实悍不畏死,如此亦能斩获佳绩。
彼时蓝玉对此深信不疑。
然于辽东军营地驻留一段时日,蓝玉渐觉己念有误。
行军作战,非仅需悍勇敢拼,更要有严明纪律,笃定信仰,不然不过是一群乌合之徒、亡命之辈耳。
蓝玉不禁忆起往昔,常孤雏屡屡修书于他,于信中谆谆劝诫。
彼时蓝玉只道这小辈竟敢对己指责,实乃大言不惭。
且以为常孤雏此举,是对自己轻蔑小觑。
然今时回想,常孤雏书信所言,俱为肺腑良言啊。
蓝玉又忆起教室墙壁所贴之标语:“读书以明智,读书以明理。
读书非图高官厚禄、名利声名。
明理,则知不可欺人;明智,亦知为何为人所欺,且申张有路。”
如今之蓝玉,对常孤雏佩服至极,几近五体投地。
忆往昔,常孤雏幼时便好捧卷研读,彼时蓝玉还曾哂笑,以为其欲效仿读书之人,妄求成圣作贤。
其后,常孤雏年岁渐长。
虽自幼便有老成持重之态,然长大之后,与蓝玉交谈愈直言不讳,每每直戳其痛处,常令蓝玉无言以对,恨得咬牙切齿。
常孤雏始终躬行己之理念。
今时辽东军之景况,已然应了常孤雏当年所之豪言。
其欲使士卒皆能识字通理,不被人称作兵痞无赖、目不识丁之粗鄙莽夫。
今之辽东军,纵观大明诸军,亦堪称翘楚。
且观边关诸县百姓,见辽东军士卒,皆驻步问候,面含笑意,言辞之间,尽是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