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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这一推,又把她推进了“他”
的体内。
原来,都是错觉啊。
她一直没有脱离“他”
,脱离这该死的壳子。
“他”
还是回头了,或是他们一起。
暮色正沉时,地火撕开了春泥。
自己怎么就……
没有发现呢……
万只杜鹃挣开翅膀,红艳艳,撕开一片天。
她看见那具躯体在强光中分解,弹片削去下颌,他左耳的银坠还在晃,晃着晃着,就化为了铁水。
染血的犬齿抵在他下唇上,不怎么好看的笑刻进了“他”
的瞳,也刻进了她的。
她听见“他”
喊着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喉咙也在烧。
所谓死亡不过是一种形式到另一种形式的转变。
鹃羽溅下,当朱砂转暗为缁,与地泥混在一起,他便以另一种形态永远存于天地间,此后再无什么可以困住他。
天地之大,任他翱翔。
这便是唐雅的,上一次惊梦。
这不,折损了那些人为数不多的兵,今晚就“赎罪”
来了。
唐雅揉着自己发胀的脑袋,世间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她在梦中尝遍了五情,却独独缺了喜和爱。
“小雅,你又做噩梦了?”
江楠楠关切地问道。
她沉默地点点头,此时已经日上三竿,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到了这个时候。
她利索地收拾好着装,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推开宿舍门。
“小雅,你这就要走了吗?”
唐雅回过头,笑了笑,“你昨天不是和我说姜学妹落了个东西在我这吗?我现在先给她送过去,可别让还她等久了。”
她向江楠楠告别后两手空空就直奔海神湖湖畔而去,唐雅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姜枣到底有没有落下东西。
噩梦是从遇到姜枣那一晚后开始,她自然会怀疑。
她本打算找个时间和姜枣谈谈,没想到她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