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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你想怎样?去报官吗?”
在漫长的沉默后,她问。
我摇头,表明自己没有兴趣管这些事,我察觉到一阵重物落在船身上的细微震动,透过她破烂的衣角,我见一块巴掌大的砖头静静躺在她身后。
我敢打赌,如果我刚刚没有否认,那块砖头落下的地方就不会是船板了。
这么想着,我将一直藏在渔网后的锤子用脚踢远了些。
“算了,你没有家,我也没有家,看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允许你在我的地盘上多待一会儿,但在这里我是老大,你得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赶出去!”
我故作一副凶狠样,对面的人像是被吓傻了,迟迟没有动静。
“为什么?”
好半天,她才嗫嚅着唇,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里可不是给你白住的,是有条件的,我可以把我的梦给你,但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出去骗人!”
“我不能答应你。”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为什么!”
“我吸了你的梦,会损伤你的魂魄,镇上的人,不是好东西。”
好吧,虽然最后一句话我非常认可,但作为年长者,我不能给这位五岁的娃娃传输不好的价值观。
即使我比她大不了多少。
“那你要吸多少个梦武魂才会稳定下来。”
“一……一个。”
“那吸完最后一个,你不许再去害人了!
耍赖的是小狗!”
她点了点头。
小木舟窄窄的,旧旧的,窄得像片柳叶,旧得能瞧见木纹里渗出的水光,船身随着水波发出细小而规律的“咯吱”
声。
它就那么窝在荷塘当间儿,被层叠的荷叶与盛放的荷花环抱着,如同摇篮里一个安睡的婴孩。
我和她就背靠背睡在小小的船舱里,摇摇晃晃。
“在这个世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在我一百岁之前,我会一直罩着你,你也要努力活下去,找鸡腿来孝敬我,一百岁以后……我就成老棺材瓢子,罩不动了……”
不知怎的,嘴里的话就溜了出来,轻得和梦呓似的。
她的后背薄的像片荷叶,骨头硌着我。
她没吭声,我只听见她浅浅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潭里悄悄冒出的水泡泡。
“耍赖的是小狗。”
这,就是我与跟屁虫的初识,本来还打算接着往下絮叨絮叨,比如后来怎样了,这位通缉犯被上面的皇爷抓了吗?她怎么就变成他了呢?可惜这笔尖在砚台上刮得直叫唤,愣是半滴墨都刮不出来了!
得,天意难违,小霸王我也不是那等死乞白赖的主儿。
各位看官,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还会再见的!
毕竟写给某人的遗书,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