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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到了这码头,他爹妈让我们上来看看世面,等我们吃过面再回去,船和他爹娘就不见了。”
卢杆接着说道。
肖珂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问:“原来你们在码头上就是在等船的消息啊。”
小林:“是啊,你知道?”
肖珂:“我不知道。
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找个地方休息,我回家去找我爹打听一下这船的下落。”
话音未落,站外传来了一声粗犷的声音。
4“呀嗬,不懒啊,这小豆儿(黑话,意为小姑娘)艳福不浅啊,有三个年轻哥哥陪着。”
正准备出门的他们被这种怪腔怪调却粗犷的声音给挡在了出口。
抬头一看,一个彪形大汉立在台阶上,手中玩搓着二个发光的钢球,显然玩弄得有些时日了,动作熟练得让人眼花缭乱。
旁边有六七个象打手模样的人冲着他们不怀好意地嬉笑着,其中一个便是被卢杆揍过的男子。
这些人其实都跟卢杆年纪相仿。
卢杆见这阵势也不怕,父亲说过江湖上行走,是有规矩的,说不过去,就要打得过去,如果打不过去那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小林没见过这场面,他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门口几个彪悍的人,紧张得不行,但看到卢杆临危不惧的样子,他镇静下来。
“请问来者何人?”
卢杆一拱拳,脱口而出。
“敢先问老子何人?老子都还没问你何方狗屎咧,他奶奶的。”
那人居高临下对卢杆吼道。
被挨了打的男子跑上前指着卢杆说道:“三爷,就是他们打的我。
快说,你们吃哪方狗屎长大的,有什么资格问我三爷,呸。”
举手欲打,被大汉一声“猴子”
喝住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是何人,那我就告诉你吧,这方圆几十里地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我就是坐不改名,卧不改姓的‘山老虎’,我是他们的三爷,咋的?不服吗?”
卢杆哪晓得什么山老虎,水老虎的,就连真的老虎也没见过。
“哦,我怎么看上去你就象一个人呢,你哪里像老虎呀。”
卢杆不示弱地笑道。
这个自称山老虎的人也不气恼,肥硕的脑袋瓜子摇晃着,听卢杆一说,对着卢杆直乐,他认定卢杆是一个皱巴巴的愣头青,他要逗一逗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点像书生模样却又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
他没有理睬卢杆的话,而是摆弄着手上的钢球看也没看卢杆,从他的身边径直迈进了大堂,来到一个方桌前悠然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这时,店内所有的人都走了,老板在旁边急了,说:“哎呀,我这是招谁惹谁啦,刚有了点旺气,生意火了点,就有人来闹事,我这是遭的哪门子孽啊。”
他来到山老虎的面前,点头哈腰地几声三爷地叫个不停。
三老虎看都没看老板,用眼在小林、肖珂和江伢子的身上扫了个遍,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茶壶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又慢条斯理说开了满嘴的黑话:“小子耶,用你的顺风子竖呆着,山爷鼓了盘儿,就你他娘的不懂事,事砸了还怨我的马眼子,这不是与我结了梁子吗,蹓了去了依然还在原地打圈圈,就不晓得此地的规矩是土地爷还是水母神庙的老祖宗。
今个撞上了你些个芽儿豆儿的,是运是命,容不得我这只做瓢的没有说上几句话。
今日我兄弟栽在你们这些芽儿豆儿的手中,我也脸上无色无光无影,兄弟们,亮出片子,爱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瞟了肖珂一眼。
这一连串的听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起先把卢杆弄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但毕竟卢杆以前从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知道山老虎说的是黑话,从山老虎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在挑衅,尤其是看山老虎望着肖珂那种色闪闪的眼神,他真想发怒。
可冷静下来一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倒无所谓,但小林和肖珂、江伢子他们在,他不想蛮干,初来乍到,也不了解这里的行情,对付这样棘手的事情还得讲些策略。
这样一想,他不卑不亢躬地说道:“既然如此说来,你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对不对?”
山老虎好象听到了面前的小子有一股挑衅的口气,他嚯地站起把二只钢球往桌上一拍,说:“就是,你小子,欺负了我的人,我不会让你走,得有个了断,要不留下你的手脚,要不……就把这位豆儿给我留下,你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