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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怎么没来?”
裴昕根本顾不得答她所问,急声喊:“天爷啊!
你怎么还坐得住?这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云静一脸懵怔。
“外面都说……”
裴昕像是难以启齿,但见她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干脆将真相一股脑儿倒出来,“说你是越王殿下从别苑带回来的宠妾!”
云静骇然,手里的玉簪“啪——”
地摔成了两截。
“流言传得离谱。”
裴昕说,“那些世家府上的女眷都在议论,安国公府如此高门显贵,却不想女儿养在外面竟悄悄被皇子收了房,还不是正妻,简直连脸面都不要了……怪不得越王常年不回京,原来是别苑有了情儿!
惊诧之余,云静那对翦水秋瞳中显出一份从容昭然:“是哪个不怕死的在背后浑说,当我安国公府是好欺负的么!”
裴昕拉她坐下,握着她的手叫着好姐姐:“我自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跑来见你。
但人言可畏,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何能堵得了那么多悠悠之口!”
信不信的,裴氏这等世家大族怎会不在意名声,不然原本说好裴二姑娘要来,此刻怎也不见人影了呢。
自己行得正,倒也不怕旁人说三到四,云静真正关心的只有裴家的态度,“你们若是信我,待我名正言顺嫁入裴府时,流言可不攻自破。
只是不知道……二姐姐是如何说的?”
裴昕闪烁其词:“二姐姐只是让我来问问实情,毕竟这么些年,她也未曾见过你……”
那就还是不信了。
可这种事要如何证明清白,难不成让她站在城墙上鸣冤?或是挨家挨户辩白么?
云静跌坐在矮席上,回想这一切的破绽,怕是都源于越王那句“从别苑带回来的内眷”
上。
听见这句话的,除了心腹婢子丹蓉,就是那位六皇子了。
真是不知存的什么心!
这京城的水还没淌,就已混得看不清前路了。
“单凭我一人分辨自然难以服众,此事还需越王出面澄清。”
云静说,“他未娶正妻就宣称有妾终究不光彩,料谁也不会任由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吧。”
裴昕觉她的想法过于天真,“要是别的郎君,兴许还有机会,但这位越王可不是那么好相与。
他与朝中众臣来往甚少,与兄弟宗亲间的关系也甚淡薄,素日里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传他古怪轶事的人多了去,他从来都不在意,自行其是的作派就连陛下都奈何不了。
若是不小心得罪他,他不瑕眦必报就算给你天大的恩德了!”
听完,云静的心更凉了一截,究竟是触了什么霉头,才会遇上如此异类。
可此时,即便她百般强调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位殿下,又有谁会信?
她到底是见过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