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他穿过糙地,跨过河流,推开若干扇门。
但救不了生的救生缆不可能将他带往任何地方。
他像被扯掉翅膀的冬蝇,又如面临大海的河流,有气无力,孤孤单单,感觉上似乎哪里有恶风吹来,而将原来包笼鼠的温情脉脉的空气一古脑儿吹去地球背后。
一个季节开门离去,另一季节从另一门口进来。
人们有时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叫道喂等等有句话忘说了。
然而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关门。
房间里另一季节已在椅子坐下,擦火柴点燃香烟。
如果有话忘说了,他开口道,我来听好了,碰巧也可能把话捎过去。
不不可以了,人们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惟独风声涌满四周。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个季节死去而已。
从大学退学的这个富有青年同孤独的中国调酒师,俨然一对老年夫妇肩靠肩度过秋冬这个冷飕飕的季节,年年如此。
秋季总不讨人喜欢。
夏日回乡休假的他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不等9月来临便留下三两句告别话返回遥远的属于他们自身的场所。
当夏天的阳光宛如越过肉眼看不见的分水岭而微微改变色调的时候,如天使玉环般极其短暂地包笼鼠的某种闪耀也消失了。
温馨梦境的残片恰似一缕河水渗入秋天的沙地,完全无迹可寻了。
另一方面,对杰来说,秋天也绝非令人欢欣鼓舞的季节。
9月一过半,店里的顾客便明显减少了。
其实那年秋天的萧索也不无堪可欣赏之处‐‐一如往年‐‐但杰也好鼠也好都不明所以。
到了关门时间,都还有用来炸薯片的半桶剥皮马铃薯剩下来。
&ldo;马上要忙了。
&rdo;鼠安慰杰,&ldo;这回又该发牢骚说忙得晕头转向了哟!
&rdo;
&ldo;会不会呢…。
&rdo;
杰一屁股坐在吧台里的小凳上,一边疑惑地说着,一边用破冰锥弄掉面包烤箱上沾的黄油。
往后如何谁都无从知晓。
鼠悄悄翻动书页,杰一面擦酒瓶子,一面用粗糙的手指夹起不带过滤嘴的香烟吸着。
对鼠来说,时间的流逝渐渐失去均衡是大约三年前的事,从大学退学那年春天。
鼠离开大学自然有若干理由。
其若干理由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当达到一定温度时,砰一声保险丝断了。
有的剩下,有的弹飞,有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