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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意思,说得好,我敬你。”
季节喝了一口啤酒。
眼镜兄一改以前沉闷的样子,大笑出声,也不管是不是打扰了江边其他人。
季节拉住他,让他别太高调了。
一个准失恋的人,也太张狂了啊。
眼镜兄一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季节就听到了啜泣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眼镜兄是挺难的,高兴了可以大声笑出来,可是哭的时候只能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敢让旁人看到。
季节拍了拍他的肩。
眼镜兄擦着流下的眼泪,什么都没说。
他自从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哭过很多次,越来越感觉自己是真的脆弱。
只有疼到了自己,才知道爱而不得是多么的可怕,仿佛是怀抱荆棘,放不了手,又痛苦不堪。
季节觉得人生真的可怕,可怕在于都是源于自己,想要脱离就是自己与自己打架。
她需要跟自己的惰性打架,眼镜兄要跟自己的爱欲打架。
不管输和赢,受伤的都是自己。
怪不得许多宗教都是要人超脱自己。
两个醉鬼喝得双腿打颤,但也没忘了把垃圾扔了。
对这失意的人相互扶持,晃晃悠悠的走在江边的马路上,遥远一看就能看出是一对酒鬼。
其实他俩都没喝太多,只是有心事,酒不醉人人自醉。
季节说走不动了,拉着眼镜兄坐在马路牙子上,心想走不动了,不想走了,太累了。
不如就直接躺在这睡得了,睡哪不是睡。
眼镜兄被她拉着坐下,没有反抗,从善如流。
一个人挺着太累了,走哪躺哪的人生多好啊,为什么一定要坚强啊!
不管了!
俩醉鬼倒是想法一致,纷纷坐着,相互依靠,眼看就要睡过去了。
一辆车从他们面前驶过,然后又倒退回来了。
车停在季节和眼镜兄面前,方有明走下来,弯腰仔细看,还真的是他们,正好俩人他都认识。
就是不太明白这俩怎么喝成这样了?
世界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