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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易杨忽然的一句,令还打算一鼓作气地再剖白几句的谢锦天愣住了。
“所以我就该不计前嫌,为你恍然大悟后的感情负责?”
易杨身体里有个声音冲出来,拦也拦不住,“你听着,谢锦天,从前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后悔,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是愚蠢地希望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干净、纯粹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打扰你的生活,可你却来糟蹋我的感情。
你以为替我报复了他们就是补偿了我?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些事过了就是过了,永远都无法挽回。
现在,我只希望你遵守你的诺言,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谢谢你上次替我解围,但我宁愿和你再没交集。”
一口气说完,易杨便挂了电话。
他两颊发烫,心跳得震耳欲聋。
那气血上涌的十几秒,心却往反方向沉着,拉开了冗长一段令人窒息的空白,不知该拿什么填补。
愤怒对他来说,是种太过陌生的情绪。
他总压抑着自己,怕它们横冲直撞地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可此刻他不想再忍了,他恨谢锦天对于他生活无止尽的侵蚀,但他更恨的是依旧对他余情未了的自己。
一牵扯到这男人,就会被打回原形,记忆如泉涌般冒出来,将那些好不容易生出芽来的改变的决心都溺死在了一潭死水里。
手心忽地一凉,一低头,却是警长粉色的小舌头舔在他手背上。
连它都看出了他的失态。
下面偶尔有经过的三三俩俩高声谈笑,喝多了,大着舌头。
隔壁电视声音忽然大了些,一曲难忘今宵,与寒意一同渗进来。
手机震个不停,零点了,都是拜年的短信。
朋友圈里又开始刷诸如“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之类自欺欺人的话。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然而方才的愤怒却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令易杨窥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忽然想起余潜临行前的话,或许正因为他对自己不够坦诚,才会拼命追求外在的变革却始终觉着隔靴搔痒。
填满了生活的所有缝隙,也只觉得拥挤,却并不满足。
可如果他试着那头野兽出来呢?就如今晚那样,如果他放任自己变成真正的自己,即使无法接受,也愿意去承担所有后果呢?
易杨摸了摸“警长”
的脑袋,起身抹去窗上的水汽,一方冬夜仍是沉沉的模样,然而心里却有个轻盈的光点,快活地飞出去,在半空忽明忽暗,促狭地朝他眨眼。
“年过得怎样?”
红光满面地萧牧抬起卷帘门时问提着一堆食材的易杨。
“单身狗,能过得怎样?”
说着瞥了眼边上正用捧着手机刷红包的程衍。
程衍围着条红围巾,下巴埋里头,两颊冻得通红,跟在高大的萧牧背后当真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听了易杨的话一愣,慢半拍地抬起头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