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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大厅门前替她推开门:“可能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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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晚上八点,室外还是热,迎面的风毫不解暑,把人的热气往毛孔里捂。
柳明丽出了小区大门,匆匆往回走。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内心十分后悔今晚来陈东家里。
她本来就不想来,后来决定来,也只是想客套地坐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可事实证明,她不该来,她真的后悔了。
她站在红绿灯前等着过马路。
倒计时还有60多秒,她仰头看天,城市的天空是红色的,看不到一颗颗星星。
有人说人死了就会化成天上的星星,注视着他爱的人。
在柳明丽的视线里,天空一片发灰发红,没有一颗星星。
手机日历里每年的9月26日都会被标红。
没有任何备注,只是标红;也不需要任何提醒,它永远不会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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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明丽毫不意外梦到以前的事。
她梦到绿色的军背心、红色的血、白色的医院墙壁、刺耳的120呼叫声。
梦到哭喊,梦到催促,梦到颤抖的手签下捐献同意书,梦到杨金海的爷爷忽然从床榻上惊坐,猛然睁眼,直愣愣地看着柳明丽。
她一下醒来。
胸膛在剧烈得起伏,空调22度,她仍是出了一身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僵硬的身体慢慢得到松解。
她摸到手机,凌晨3点18,在微信的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叫“老陈”
的人,点开,界面里没有任何聊天记录。
这里是空白的。
这部手机已经用了三年多了,这意味着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柳明丽和老陈都没有联系过。
空白的。
空白的也好。
空白意味着过去和现在已经有了巨大的断层,它们已经没有了关系,生活是新的篇章。
可真的有了新的篇章吗?
柳明丽忽然恨起来,她也不知道最该恨谁,想盲目地抓住目标就发射过去。
杨金海是
逃脱不了干系的,于是,她半夜三点拨通了杨金海的电话。
才响两声,那头就被接通。
“咋啦。”
杨金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你没睡?”
柳明丽倒有些奇怪。
“我在医院。”
杨金海说,“你怎么了?”
“医院?”
柳明丽意外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