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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你个缩头乌龟沈顷,搞这一出是吧。
读就读,背就背。
单看这些书名,他又不是从没见过。
他在沈顷身上待了十余年,时常醒来时,便要面对着眼前这么多书籍与卷宗。
如若着实闲得无聊,他也会随手翻着看看,试图从眼前这字里行间之中窥看到,另一个人白日里所见到的光景。
诗歌,经文,兵法,典籍。
一字字,一行行。
那时候的他会想,自己白日里,似乎是一位很有文化的读书人。
后来,他跟着沈顷上了战场。
黄沙漠漠,军帐里,他看着眼前那一叠叠战报,竟也不禁跟着感到荣耀。
自己白日里,不单单是个文化人。
他还会上阵打仗,舞刀弄枪。
他是威风凛凛,光彩照人的大将军。
可慢慢的,苏墨寅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他发现,那些光彩,那些成就,那些万人的爱戴与敬仰,都属于白日里的他。
都属于白日里,那个耀眼夺目的人。
男人手指青白,攥紧了书页一角。
好,沈顷,你出题难为我。
今日我便要让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天纵奇才。
提笔,蘸墨,落名。
他大手写下一个“沈”
字,想了想,又将其涂抹掉。
目光移下,且看第一道题目……
这一场夜雨果然如期而至。
夜风鼓动,夜潮汹涌不止。
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夹杂着颗颗细小的雪粒子,直朝窗牖上扑打而来。
嘭、嘭、嘭……黑夜里,独留给他的,只有无边的孤寂与黑暗。
冰冷的夜风再度袭来。
听着雨珠敲打之声,魏恪一脸为难地走上前,敲了敲桌案。
区区兵书。
沈顷既能读得,那他苏墨寅便也能读得。
他沉下心,静住气,屏息凝神,望于书卷之上。
魏恪在一侧打岔道:“您在书页下还给自个儿留了张考卷,说是今夜要写完的。”
闻言,苏墨寅翻了翻,果真在书页底下翻出一张考卷来。
他深吸一口气,兴致勃勃地提笔。
笔尖蘸满了浓墨,于卷面上淋出颗颗豆点。
至于那些题目……
就连一旁的魏恪,都不忍心去看。
尤其是那些极为机密的军情军报,他都只是看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