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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打小被卖到府上为奴为婢半分由不得自己,怎敢揣测少主心思?
你呀……你呀,呆呀,真是要气死我了。
阿绾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小丫头?
花未眠一根白生生的手指摁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
他当真……是真的心生欢喜?不是逢场作戏?
她不敢吱声。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唿哨声,阿七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如流水飘散,自那月影乱拂的圆形漏窗处穿窗而过!
竟是花未眠,好好的门不走,竟然越窗!
须臾之间,花未眠手里捏着一张白色信笺,又魅影般飘了进来。
只是脸色凝重,坐在桌前半天无语。
可是你师父有了回信?他老人家如何说?
阿七看着他手中的一角白纸,焦急万分。
花未眠起身,穿过珠帘,走至床前,看着那昏睡中犹然美丽动人的少年,叹息不已。
何苦来哉?
你倒是说话啊?你师父如何说的?
阿七急了,跟在他身后,进了内室。
她一把拽住那花未眠的衣袖,焦急,不安,忧虑,如潮水漫过她的眼帘,波澜壮阔。
离魂症。
花未眠看着她那双比星辰还明亮还美丽动人的眼睛。
那三个字刚说出口便如石入海悄无声息。
离魂症?什么离魂症?你一定有法子救他,对不对?
半晌,她松开手,呆呆愣愣满怀期望地问。
花未眠缓缓地摇着头。
神仙也无能为力,如果他自己不想醒来的话!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醒过来,宁愿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阿七泪眼婆娑地看着那病榻上的少年,她缓步走了过去,半跪在脚榻之上,握住他那微凉的手。
你快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好好的,我都依着你,我愿意到流云阁来,绝不惹你生气……
她哀哀地哭着,清凉的泪水顺着苍白无色的脸颊,默默流淌而下。
窗外的月色凉凉地洒落,如水的月光飘落在翠绿的芭蕉叶上,愈发地光洁明丽。
屋内烛光明灭,阿七伏在床前,哭了许久,两个眼睛如半熟的桃子,即便阖上了,也依然泛着淡淡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