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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为我么?
以青还没有从离别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听到石亨的问话,眨了眨眼,笑道:“这个自然,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石亨没有食言,正如以青所愿,他将刘阿大送到了伤兵的养疗所修养,直到刚刚初夏的时候,就以伤病为由,撤了他的军籍,并送了一份贺礼,命他五月十五成亲,这也是刘阿大作为一名军人,得到了最后一条命令。
以青仍旧没有见过他,她已经适应了扮演新的角色,也正在努力的克服晕血的毛病,经过一次次的实验,虽然还是会眼前发黑、手脚发麻,但是已经不会每次都晕倒了。
冯王平看着以青这样的折磨自己,皱着两条短眉毛,不解地问道:“何苦呢?”
“我若要当个好大夫,必须要战胜这个。”
又一次的晕倒后,以青躺在小榻上,气息微弱的回答。
“哎,说真的,你是怎么得的这个病啊?天生的么?”
以青摇摇头,其实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晕血。
小的时候,看到杀鸡宰鱼的场面,并没有半点不适。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呢?
自己最后一次看到鲜血横流,好像是在一个雪天。
汩汩的鲜血在白的雪地上蜿蜒而下,像恐怖的长蛇,一直爬到自己的脚下。
那是,巧兰的血。
每次想起那一刻,就会觉得整个人像被一张大网罩住了身体,无处可逃,无从面对。
冯王平看以青静静的发着呆,并不回答自己,每个人都有她无可奈何的往事,只是生命如奔流的长河,沉重的东西终究会淤积到河底,不去触碰,便会永远清澈如初,这样才好。
“对了,今天是五月初五,刘阿大要成亲了。”
“嗯,我知道。”
以青听冯王平提起,想起最憨厚淳朴的大哥要结婚了,心中的惆怅也减淡了几分。
“忍得住不去看看?”
冯王平皮皮的笑道,眉毛上扬。
“没什么忍不住的,刘阿十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么,就该呆在死人应该在的地方,没什么事儿,还是不要出去吓唬那些故人比较好吧?”
以青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心里还是遗憾,在这样的日子里,不能亲自送上自己的祝福。
“师傅,你们说什么呢?”
于冕捧着簸箕,笨拙的走了进来,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药材,就奔着以青的小榻前来了。
他瞥了眼地上泛着红光的小盆,明媚的脸色冷了下来:“你怎么还在试啊?”
“管的够宽的啊。”
没等以青回答,冯王平嘴快抢了先。
“什么管啊,”
于冕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这叫关心,她见了血总是要晕倒,好人都得弄坏身体,何况本来就……”
“就怎么样?”
冯王平眼里含着笑,打趣道。
“哎呀,反正我不管,”
于冕词穷,直嚷嚷,“不能再试了,你看她脸都苍白成什么样了?”
“哈哈,她白没白,我没看出来,”
冯王平一手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他,“我只看到,你的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因为什么呢?”
“什么屁股不屁股的,我是着急急的啊。”
“那,为什么着急呢?”
“……因为,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