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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白衫的冯王平倚在堂屋的门框上,一手端着一杯凉茶,一手拿着一把蒲扇,正急急地扇着风。
以青看着她走向自己,把手里的茶放到藤椅边上的木桌,在另一侧的竹凳子上坐了下来,恨恨地说道:“师父给徒弟倒茶?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我真是命苦,摊上的都是什么徒弟啊?”
“谢啦,师父,”
以青吐吐舌头,拿起茶杯,大口咽下,谄媚道:“还是师父煮的凉茶最醇厚,比于哥哥强多了。”
“那是当然,那个臭小子,连泻叶和芦根都分不清楚,你怎么能把他和我相提并论?”
以青想起那次差点儿出的事故,也笑了:“不知道那一百遍《神农本草经》他抄完了没有呢?”
“你不提我都忘了,看来我要检查一下功课了。”
冯王平扇着扇子悠哉的说着,抬头看看天,“都快正午了,他怎么还没来?”
“师父,你是告假了,可是,姐夫却没准于哥哥的假,他怎么能总来这呢?”
“那我看他也没少来,不出三天就能见他一回,就这个不成材的样子,难怪他老子要把他赶出家门呢。”
冯王平想起于冕总是来这里,早晚会惹人生疑,不禁有些生气。
以青愣了愣,毛嘟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说着:“没关系的吧?这院子姐夫对外不是说卖掉了么,另外在城北又置办了一处大宅子,这里连家丁都辞退了。”
“嗯,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生气果然容易饿,冯王平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扯开嗓子喊道:“孙妈妈!
饭做好了没?”
一个操着浓重山西口音的中年妇女,两手擦着围裙,从堂屋旁边的一所小屋子跑出来,胖胖的脸上满满地堆着笑,“快了!
快了!
姑娘饿了吧,先吃点儿西瓜解解暑吧!”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喊我姑娘,”
冯王平不乐意的从木桌上拿起一块西瓜,吞了一口,吐出两颗籽,“叫我少爷!”
“是是,”
孙妈妈点着头,又小跑着回到厨房做饭去了。
“师父,你何苦为难她?”
以青捧着茶杯,上下打量着冯王平,“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穿的不男不女,又不梳发髻,又不抹脂粉,让人家无从分辨么? ”
“好不容易到一个不用见人的地方,我还化成男人的样子做什么?”
冯王平抚平自己的长衫,笑道,“我穿成这样,她都能认为我是女的,说明师父我长得还不错,对吧?”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秀色可餐。”
以青眯着眼睛,砸吗着嘴唇,笑起来,其实冯王平五官虽然没什么特色,但也没什么缺点,不施粉黛又不怎么骂人的样子,倒显得有些清秀可人呢。
冯王平听到以青的回答,“噗嗤”
一笑,嘴里的西瓜喷了满地红色,笑骂道:“你这丫头!”
以青忙往边上撤去,奈何脚伤刚痊愈,行动很不敏捷,只挪动了半分,眼睁睁看着西瓜肉连汁带水地染上了自己浅绿色的裙幅,苦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咚咚咚!”
正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院落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