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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为官只要一不弄得民不聊生、千里赤地,二不妄动刀兵,贪墨军饷,三不生叛乱之心,那就能安安稳稳戴着乌纱致仕。
姚清甫很清楚,自己贪墨的那点银钱和府里养着的漂亮姬妾,还远没有触动淳庆帝的底线,所以他还是安全的。
但,这几年可能胃口大了些,淳庆帝这才派了萧庆这来警告他,除此之外,淳庆帝也确实觉得江南官场该治一治了。
“陛下还是在向着臣,臣领受皇恩,吾皇万安。”
得罪人的是萧子云,享受成果的却是他,姚清甫一盘算,觉得这桩买卖再划算不过。
顿时间脸上便有了笑意,连带着旁边的小厮都敢上前来说话了。
但,这世上有个词儿叫——君心难测。
此时在吴州的萧庆之正在和刺史周文昌打太极,他手里捏着的东西,随时可以把周文昌致于死地。
但萧庆之又不是脑子里缺根弦,这种事,奏上去请淳庆帝定夺,何必在江南官场打草惊蛇。
现在是三司会审,连同郑提司和徐御史从小处抓起,狠是肃清了一批贪污数额巨大的“基层官员”
,这四个字是玉璧提供的。
三司会审拿三品以下的官员,整个江南除了道台姚清甫,真要抓,一个都跑不了。
所以,这个时候,萧庆之觉得自己应该去请教一下据说“贪下一个江南道”
,还活得安安稳稳的姚清甫。
“很抱歉,陛下,您以为的社稷良臣,从来就不是什么为公正、公平四字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萧庆之来江南,就没想过要搅什么大风大浪,他要做的是,让江南官场的风气控制在淳庆帝可以接受的程度里。
最好,偶尔再出几个勤政为民的能吏干臣,这样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侯爷,有人在杏花楼闹事,你是……不是去看看!”
后边几个字令武说得特别慢,因为他说的同时,萧庆之已经一阵风似地出门去了。
令武在后边,一边摇头一边感慨:“夫人果然厉害,不知不觉间,把侯爷的心捏得紧紧的。”
原本还在操心政治的萧庆之正翻身上马,国家大事当然重要,可眼下自家小玉璧才要紧,国家大事先放一放:“令武,还不跟上来,到底怎么回事。”
令武也迅速翻身上马跟上去,一边拉动缰绳一边说道:“侯爷,您放心,夫人都不在杏花楼。
是吴州几家来参加斗茶会的茶馆,本来在杏花楼里喝茶喝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地说闹起来了,场面不好看,喝茶的客人几乎全被吓跑了。
按掌柜的说法儿,没几个会了账了,平白无故就少了二百多两银子。”
闻言,萧庆之拉住缰绳,看了令武一眼,道:“多大点事,让俭书出面解决既可。”
……
被自家侯爷一瞪,令武心想,我本来想说来着,您一阵风似地走了,我也得来得及啊!
“侯爷,下回我没说夫人出事了,您就安稳坐着,不用这么着急上紧。”
文人憋着坏的时候蔫坏,武人要是憋坏那也老不地道。
“玉璧去哪里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没砸完,最近一段时间,玉璧比他还忙,他白天要是想跟玉璧吃顿饭,那都得提前预约,要不然玉璧都没工夫陪他。
“属下问过杏花楼的人,说是去南郊找泉水去了,夫人总嫌江水不好,取回来的水夫人也不是特别满意,领着芍药去近郊找泉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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