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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他觑我笑：&ldo;以后不会了。

&rdo;

我不依不饶：&ldo;可是你给她摘花‐‐&rdo;

他唇上笑意愈浓，忽捂腮叫道：&ldo;哎哟阿离我牙好酸。

&rdo;

气结踩他，他抱脚雪雪呼痛，我揪住他衣领逼问：&ldo;那她怎么办?&rdo;

他静下来，抚弄我鬓边碎发：&ldo;阿离，你分明知道我要做什么，用你替她，是给她一条生路……阿离阿离，你还是不信我么?&rdo;

是，我知道，自古被禅让的皇帝下场都不过如此，何况公主。

猛听他问&ldo;你还是不信我么&rdo;，虽仍似调笑，话意里却明明白白的凄苦……到底他知我，知如我信他，当初陆子进戏言，我不会不敢问个明白;如我信他，不会在撞见公主之后托词远遁;如我信他，就不会夜夜来探，而始终不肯现身，如我信他……他也不必迟迟不婚，更不必出此下策，以身犯险。

我试图如他在我们重逢于玉璧城时候那样，坦坦荡荡答他&ldo;我并没有不信你&rdo;，但是没有成功，我终究不舍得谎言欺他，就只踮起脚，轻吻他的眼睛：&ldo;以后……&rdo;以后，是的我终于开始想以后，以后我们还有那样长那样长的时光可以相守，可以让日月见证，他值得信，我应该信。

我这样想，但是命运并没有再给我们机会。

急促的脚步声突兀响起，粗暴地踏碎此生最后的宁静，我心下诧异，回头看时，门被推开，是有人去而复返，领六七人一拥而入，使刀的，擅箭的，耍流星锤的……极淡极淡的木樨香盈盈一室。

侍卫早早都被支开。

出路被堵死，生机断绝。

我变色，他亦变色，我拔刀，刀啷当落地。

电光火石之间，他做了决定，决定我们最后的结局‐‐他抱住我，旋身，直扑入床底，以额抵在我的眉心，这样，我就看不到那些刀斧如何刺入他的身躯，看不到他痛的表情，就只能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ldo;阿离阿离，到如今，你可信了?&rdo;

&ldo;我……信。

&rdo;

他更用力抱住我，他说：&ldo;我有一个秘密……&rdo;

&ldo;你在春天的早晨把我种下去，到秋天，就会收获到很多个，一个给你梳发，一个给你画眉，一个唱歌给你听，一个与你共舞，一个征战南北，拱手河山讨你欢，还有一个、还有一个……&rdo;

我知道他是想哄我笑，所以我笑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