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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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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作迟缓地下床穿衣服鞋子：&ldo;亦晨，要是觉得你有个同性恋的哥哥会让你蒙羞，那就当程家只有你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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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晨没再来找过我。

我明白他愤怒而且失望，因为我那样伤害他。

可他不明白，他也一样伤害了我。

同性恋有什麽不对。

我只是想要人爱我，有什麽不对。

我一直躲著秦朗，怕见到他两个人都难堪。

他既然是亦晨的朋友，就不可能是gay，和我那一次……多半也是我引诱的结果。

但终於还是被他约出去了，午後空无他人的咖啡馆，靠窗户的位置，冬日里洒满桌面的阳光，温暖融洽的气氛，面对面坐著的两个人却都局促不安。

看得出他很紧张，我低头玩手里的水晶水杯也一样不好受。

&ldo;亦辰……&rdo;他低咳了一声，总算开口了。

我不敢看他，只把头略略抬高了一点，表示在倾听。

&ldo;那天晚上……我抱了你……&rdo;他吭吭哧哧地。

拜托，这个我也知道啊，你不要拿出来再说好不好。

可他没有再能憋出半个字了。

我不知所措地抬头，他也正望著我，那眼神就像见到只湿漉漉的弃狗蹲在他面前，脸上呼之欲出的&ldo;真可怜啊&rdo;四个大字。

我更难堪，大概我现在的狼狈潦倒是谁都看得出来，可我并没有骗取他同情的打算。

&ldo;秦，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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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恩？&rdo;他很专注地看著我，那种眼光让我几乎要生出一点期待来了。

&ldo;你……&rdo;我本来想说什麽的，手摸到口袋里那张汗津津的报纸，全忘记了，开口的时候是，&ldo;你……以後，要不要陪著我？&rdo;

他吃了一惊，手上大大一抖。

果然是吓到他了。

既然不是来表白，那就是来和我撇清关系的。

原来还真是我自做多情了。

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勇气四下里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羞耻还呆呆留在原地。

我仓促地站起来：&ldo;随便问问……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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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亦辰……&rdo;

&ldo;我要回去了……&rdo;

&ldo;你听我说……&rdo;

&ldo;不用了，我只是随口说的，你别当真……&rdo;

蹩脚的自圆其说和自我安慰被他轻轻打断：&ldo;是！

我会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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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抱住我，摸我的头和背，很小心很温柔，安慰和怜爱的抚摸方式&ldo;我爱你，亦辰……我爱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