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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他干什么的，现在？&rdo;一寸五分丁胶似地追问。

&ldo;他想找事吧？那老头儿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rdo;

&ldo;那三十几岁的想找事。

&rdo;

&ldo;老头儿呢？&rdo;

&ldo;他有个事：当录事。

&rdo;

&ldo;录事？他……&rdo;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秦先生随手拈了一角广东月饼塞到嘴里去。

&ldo;老王你干么那么关心他？&rdo;秦先生嚼着说。

一大滴吐沫从嘴里迸出来，他赶快用手背揩去。

&ldo;我爱打听这些事，&rdo;一寸五分丁也拈了一角月饼，嘴更张大了点：可并不是吃月饼，他是说话。

&ldo;我高兴起来还得做个统计：找事的多少，撤差的多少，找到事的人多少，什么出身找到的什么事。

这是很有趣的，而且……&rdo;

秦先生又拈角月饼。

&ldo;得了罢：自己的事还管不了还管别人的！

&rdo;

&ldo;怎么，这也是社会问题呀。

&rdo;

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漂亮，便又自语地重一句：

&ldo;社会问题呀。

&rdo;

手里的月饼好几次要塞到嘴里去，嘴老没闲。

这回很快地丢进嘴，像是再迟一下就没机会吃似的。

&ldo;社会问题！

&rdo;秦先生咕噜一句。

又吃了一角月饼：他的吃月饼仿佛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替别人尽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