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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一袋米？不骗人？&rdo;&ldo;不骗你们，饿死鬼！

&rdo;&ldo;一袋米，我来捆！

&rdo;饥饿队伍都跳了起来，他们动了起来，陈茂返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佃户们一拥而上抱住了陈茂。

&ldo;一袋米！

&rdo;他们大叫着把陈茂抬起来。

有人喊没东西捆接着又有人喊把他的裤腰带抽下来，陈茂被高高地抬起来他的裤腰带被抽掉了。

陈茂用手去护住羞处但双手很快地被缚紧。

&ldo;放开我刘老侠！

&rdo;陈茂怒吼着但没有人听见。

&ldo;把陈二毛的裤子扒下来！

&rdo;愉快的佃户们一边疯笑一边把他抬到蓑糙亭子里，抬到刘氏父子身边。

沉糙往后退。

他看见陈茂的生殖器露出来在人们的头顶上晃荡着，陈茂的黑裤子被扒下扔到空中飞来飞去。

他觉得恶心，浑身奇痒，那种突如其来的奇痒使他抱紧身体，恨不能死。

这是怎么啦？他弯下腰朝地上吐口水，他看见无数双光脚丫踩碎了圣火，香炷折成了两截躺在地上。

沉糙拾起一截，半截香炷仍然很烫手，他把它扔掉了，沉糙抓挠着脸和脖子，他喊，&ldo;别闹了，你们都快滚蛋！

&rdo;但他的声音也被快乐的潮声淹没了。

佃户们喊，&ldo;老爷，把陈二毛捆在哪里？&rdo;爹说，&ldo;吊起来，吊到梁上。

&rdo;沉糙看见陈茂从人们头顶上升起来，很快地升到蓑糙亭子的横梁上。

陈茂的嘴张开着，像一只死鸟被挂在横梁上摇摇晃晃。

谁把铜唢呐挂到了他的脖子上，铜唢呐也跟随主人在风中摇摇晃晃。

沉糙觉得陈茂的模样很滑稽，他却笑不出来，只是奇痒加剧。

他想这个人与他之间存在某种生物效应，他看见这个人就奇痒难忍，心中充满灾难的阴影。

沉糙摸出了他的枪，他把枪举起来瞄准，准星线上陈茂的生殖器在空中愈发强壮硕大。

狗，沉糙想那真的是一条狗让我恶心。

沉糙想不知道这是第几回了他举枪瞄准陈茂。

你想杀了他吗？为什么你面对他总是虚弱不堪？沉糙想也许这是害怕的缘故。

你害怕一个人经常就是这样。

沉糙持枪的手垂下来，他发现佃户们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

他用枪管摩挲着脸部，他看见自己的形象映在枪身上那么小那么苍白，疲惫和厌恶是从心里映现在枪身烤蓝上的。

除了白痴演义，我谁也杀不了了。

我只能将子弹留到最后一天。

&ldo;让他吊在那儿，谁也别去管他。

&rdo;爹指着陈茂对众人说。

沉糙扶住爹离开蓑糙亭子，背脊上似乎爬满了温热的虫子。

他猛然回头发现陈茂的目光是猩红的罂粟追逐着他们父子。

对视间陈茂朝他咧嘴笑了一下，紧接着他朝父子俩撒了一泡尿。

沉糙看见那泡尿也是猩红的一条弧线，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人还是狗，他又一次在空虚中发现了人面狗身的幻影。

被缚的长工陈茂在野地里摇荡着，度过了难忘的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