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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他霍然抬首，神色震惊：&ldo;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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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东路的辎重为何没被劫呢？那是因为大穆的皇太孙劳心劳力，躬身替我送粮糙来了。

他若不留一路活的，如何晓得我大营的位置？&rdo;他笑笑，将作成了的画一点点收拢，&ldo;好了，你下去吧。

&rdo;

那士兵挠挠头就要退下，走到一半复又回身：&ldo;卑职斗胆再问一句，您当真不作指示吗？&rdo;既然都晓得敌人在哪一路了，怎得还一副要等人家直捣黄龙的模样。

&ldo;我自有打算。

&rdo;卓乙琅似乎脾气很好，心情也不错，并未因此动怒，待人退下才捏了画出去，走进一间关押俘虏的帐子。

帐子里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昏暗而cháo湿。

他挥退了守值的将士，望向蜷缩在角落，被手镣脚镣束身的人。

良久后亲自掌了灯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将那人沾了灰泥的脸擦拭干净。

灰泥一点点卸落，明黄的灯火映照着那人的脸，慢慢现出一张与卓乙琅一模一样的面目。

他扯了下嘴角，淡淡叫了一声：&ldo;兄长。

&rdo;见对方神色疲倦地闭着眼，丝毫不出声搭理，只得再叹息着道，&ldo;兄长，还有最后一战。

&rdo;

他说罢一抽绸带，展开了手中的那幅画：&ldo;杀了此人，这些年你亏欠我的便还清了，你的未婚妻也将得到自由。

&rdo;

他交代完便弯了弯嘴角，将画丢在一旁，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一个人的确只有一颗脑袋与两条臂膀，可他不是。

……

贵阳下起今冬第三场雪的时候，纳兰峥窝在书房里翻阅案宗，手边是一只铜雕锦地龙纹八宝手炉。

那些案宗都是拿湛明珩留下的印信调来的，云戎书院里头不教这些，因而她不大懂，得重新学起。

听见叩门声，她翻过一张书页，头也不抬地道：&ldo;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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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允抱了一堆文书来，多是些用以学习琢磨的范本，给她搁下后询问是否还有旁的需要。

纳兰峥这才抬起头来，说：&ldo;我看了近些年有关贪墨案的案宗，倒有一个想法，却不知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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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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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贪墨案须经三司会审，其间环节复杂，三转四回，经手者众多，而三司里头必然有豫王爷的暗桩，尤其公仪阁老掌管的刑部……&rdo;她说及此一顿才继续，&ldo;因而此次押解入京的犯人未必最终皆得惩治。

豫王代理朝政，要动手脚保人再轻易不过，恐怕证据一进三司便会被销毁。

咱们殚精竭虑处理完后续，便是为避免湛明珩来不及收拾的烂摊子给朝臣们留下话柄。

但倘使&lso;抓错&rso;了人，恐怕适得其反，还得叫他们说一句太孙处事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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