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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辅导员关心的问。

万章冰一开口，声音嘶哑的厉害：“张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张素梅年过四十，已经当了好些年辅导员，自认为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过，但万章冰还是给她出了不小的难题。

“章冰，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老师和教官呢？还好这次没出什么大事，不然大家都会被追究责任的。”

万章冰垂了眼皮，又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

，乖巧的让人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最难受的就要数他了，他是最不喜欢麻烦人的，偏偏事与愿违，不但麻烦了别人，还差点连累到别人。

张素梅叹气，声音缓下来：“你家长的电话是多少，晕倒不是小事，最好还是请家长来一下。”

万章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如临大敌一般：“老师，我没事，不需要叫家长！”

张素梅拉下脸，口气不容置疑：“有没有事你说的不算，这次是侥幸，下次呢？！”

万章冰低下头，手指慢慢抓紧被角，脸上又急出一层薄晕：“没事的老师，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负责，而且我家也没电话。”

“没电话？！”

张素梅不敢置信，“那你怎么和家里联系？”

“一般不联系，如果必须联系，街口小卖铺里有电话。

不过，我妈一般白天不在家……”

张素梅狐疑的看着万章冰：“小卖铺电话给我说下。”

下次肯定把你带到男生宿舍

张素梅有点发愁，虽然医生说了没有什么问题，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通知家长一下，但是这两年家里没有电话的学生确实比较少见。

正巧医生过来，对张素梅说，医院里床位比较紧张，万章冰这种情况去学校输液也是一样的，没必要办理住院。

不住院当然是最好的，学校那边也更容易交代，既然医生都开始赶人了，张素梅自然没必要坚持。

百里焱提着塑料袋走进来，拿出两杯奶茶，给教官和张素梅一人一杯，又拿出一盒纯奶递给万章冰。

听医生说检查结果没有大问题的时候，百里焱就知道，万章冰肯定不会住院，但是马上到饭点了，万章冰还有半小时左右才能输完液，总不能让辅导员和教官都干等着，想着大家先喝点东西垫一垫，等万章冰完事儿了再做安排比较好。

张素梅暗暗赞赏百里焱，不愧是本届的第一名，真有眼力见儿，情商智商都在线，让他当班长这个决定真是做的太对了，以后自己的工作应该可以轻松一点。

万章冰接过牛奶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百里焱又想笑，怎么看万章冰都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居然有点可爱。

牛奶触手温热，显然是加热过的，这是万章冰第一次喝牛奶，淡淡的奶香溢满口腔，他舍不得喝似的，在嘴里含了好几秒才小心的咽下，温热的奶水缓缓流经干涸的喉咙，仿佛全身的经络都得到了滋润，即便很多年之后，这种感觉他依然记忆犹新。

等张素梅从卫生间出来，百里焱已经拿着账单和发票回来了，张素梅没有多想，以为是万章冰拜托百里焱去办理的。

回到学校，辅导员和教官各自离开，百里焱和万章冰一道去餐厅。

“账单给我看看。”

万章冰伸手，来时的路上他通过几人的谈话已经知道了百里焱帮他结账的事。

百里焱从裤兜里摸出账单和发票给他，开玩笑说：“怎么？要还钱啊？”

万章冰看到金额，咬了咬唇，没说话。

做了好几项检查，什么化验费，材料费，药物费，加起来一千出头，他想还也还不起，从家里出来时兜里总共才揣了不到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