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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楼说着那些媒婆口中话语,自觉有辱斯文,“父亲,二妹妹过几日便要出阁了,这事须速速议定才是。
否则日后父亲要请何人替你去求亲?难道让姨娘替父亲说个夫人来,还是父亲自己去?”
自来没有男子为自己求亲的,哪怕沈太师是娶个续弦也不能自己腆着脸去求亲,柳姨娘是妾,她更没有资格做这样的事了。
他看向沈风楼,这个儿子倒好,可惜是个自己还没娶亲的青年人,哪里能替自己说亲?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沈风斓是嫡出的小姐,又和定国公府关系甚好,堪当此任。
他忽然明白了沈风楼为何对此事如此着急,等沈风斓出阁了便不算沈家的人了,这事她就做不得了。
他想了想便道:“既如此,你去和斓姐儿说说这事,若是能成,日后她在晋王府中也多个娘家人记挂。”
这话听得沈风楼不由得心中苦涩。
沈太师对他是没话说,自小宠爱到大,给他请名师相授,督促他从童试一步步走到金殿对答,再到走上仕途。
可他对沈风斓就没有这般好了,甚至用未来娘家对她的支持,来诱使她尽心竭力替自己说亲。
当然,他不知道这本就是沈风斓的主意。
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得这么淡漠呢……
“楼哥儿,你怎么了?”
沈风楼一听声音忙回过神来,抬起头面色如常,带笑答道:“孩儿在想怎么和妹妹说呢,她听说我有事相求,定要敲孩儿一顿竹杠。”
这是她兄妹二人玩闹的事故,沈风斓是养在闺中的女子,轻易到不了府外,从前常常央他这个哥哥替她寻这寻那的。
沈太师也露出了笑意,想起了他们兄妹年幼时的模样,“你妹妹小时候和你玩的,你还当真呢?她不过是朝你要些什么整竹根挖的笔筒之类的,又或是京里新从南边引来的什么好墨。”
他说着说着,难得为沈风斓说了几句好话,“你这个妹妹自小是最乖巧聪明的,若非是女儿身,只怕出息不在你之下。
她现要出阁了,夫人不在,你这个兄长也替她操持好出嫁的事宜。”
这几句话听得沈风楼格外暖心,不想末了他又补上一句,“别简薄了什么,叫我沈府的颜面受损。”
说来说去,还是为着他的颜面。
沈风楼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正屋,随后沈太师又找了大管家,让他细细打听这位陈绾妆小姐,是否如沈风楼所说的那般。
他倒不是信不过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只是出于习惯,要事事清楚明白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大管家派了两个亲信之人的媳妇去办此事,那两个媳妇是在内院当差的,柳姨娘风光了这几日,其中一个叫刘登家的媳妇已经被她收服了。
一听得刘登领了大管家的差事回来告诉自己,这个刘登家的就瞅人不防去告诉了柳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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