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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错了,为兄的错——”
季燕然连忙退后了半步,伸手去解自己身上的披风,而后脱下来递向我道:“灵歌披上它罢,莫要冻着才是。”
“也好,”
我伸手去接,阴森一笑,道:“这披风本就不该送与那胡乱猜疑别人之人,正好收回……”
话还没说完,那狗东西便如遭电亟般连披风带爪子一起缩了回去,边重新披上边嘻皮笑脸地道:“这披风还是为兄披着最合适……”
我暗自放下心来,至少这个傻家伙不会冻着了,于是白他一眼不再理他,负了手慢慢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仰起头欣赏半空乱舞的鹅毛雪,听得他在身后道:“灵歌,回去披上件衣服可好?”
“谢大人关心!”
我头也不回地道,索性立住脚步伸开双臂去拥那铺天盖地的风雪。
风虽劲,雪虽冷,而我心内却没来由地一阵畅快,直想跟着这风傲啸于天地之间,纵情驰骋,一任东西。
“傻丫头……”
季燕然的声音响在我的耳后,“又在作践自己么?”
“没有,”
我笑着转回身,长发被风吹得掩住了容颜,“我想要活得痛快些,大人觉得我可以做到么?”
“怎么不可以呢,”
季燕然伸出手,轻轻地替我将发丝捋向耳后,用温暖的笑脸望着我,“小灵儿是为兄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然而聪明人却总易走弯路,但当绕过九曲十八弯之后,呈现于眼前的必定是这世上最美的景致。
小灵儿可看到了么?”
“快了……”
我望着他笑,眸子里竟破天荒地有些湿润,连忙偏开头,掩饰地抱住自己肩头,缩着脖子笑道:“呵,还真有些冷了。”
“穿上披风罢。”
季燕然轻声道。
“披风在楼下房内放着,那我先——呀——”
不等我的话说完,便见这个家伙如恶犬大魔王般蓦地伸开双臂撑开披风,一把将我抱进了怀里,用披风整个儿地将我与他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滚烫着脸颊在他怀里惊慌挣扎,却被他罕见霸道地紧紧搂着,低下头来在我的脑瓜儿顶上轻声地道:“嘘……灵儿,有人来了。”
我一时吓得不敢再乱动,僵着身子被他藏在披风下的怀里,鼻中嗅入的满是令人脸烧心跳地成熟男人的味道,不由羞赧地用脑门儿抵住他的胸膛,紧闭了眼睛一下下数着自己狂乱的心跳。
季燕然静静地立着,幸好他的披风既宽且长,从头到脚都能将我遮住,即便被人看见他站姿古怪,顶多也只会被认为是他在披风下抱着双臂,绝不会料到这里面竟还藏着个大大地花姑娘。
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立了良久,始终也未曾听到什么人来的动静,我不由纳闷儿,按说这季大狗儿的块头并不算小,况又穿着黑衣,映在这白雪之上应当是比较鲜明的,怎么来人竟看不到他,也不上来同他打个招呼呢?
奇怪奇怪,真是奇……啊!
——啊!
这——这个坏东西!
他——他竟然敢诈我!
根本就没有人来!
他只不过是想——是想安安静静地吃我的豆腐罢了!
——啊啊啊嗷嗷嗷!
我上当了!
一时恼羞成怒,强行挣扎着从他的怀里脱出,脸红脖子粗地瞪着他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讨厌——”
季大坏蛋弯起眼睛笑得令人牙痒地道:“灵儿几时若是不讨厌为兄了,那才是为兄的末日呢。”
“你——恶趣味!
可恶!
——你你你,你这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