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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无论是和长辈还是和同龄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口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从来没有半点忌讳和惧怕。
轩运好像也发现了张珊正在注视着自己,他扭过头瞅了她一眼,轻轻“哼”
了一声,微微笑了一下。
这“哼”
声张珊未必能听到,但那笑脸张珊却看得真切。
就在他们的目光相遇的瞬间,张珊也不失时机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头一歪,很自然很潇洒地吐出了嘴里尚未嚼完的奶糖。
“哎、哎!
珊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刚才是凝视远方,一声不响,满脸的痴迷深沉,突然又做了个鬼脸,吐了嘴里的奶糖。
你给谁做鬼脸——咦!
奶糖没吃完就吐了,多可惜……”
快嘴快舌的机关枪洁玉盯着张珊的脸说。
“觉得可惜,你就赶快把它捡起来塞嘴里吧——哈哈,我要去洗衣服了!”
张珊说着就大摇大摆地向宿舍区走去。
这时,洁玉才不由得向洗衣池那边望去。
“哎、哎!
珊珊,高轩运在那里正洗着呢,你没看见吗?还只是他一个……”
张珊回过头,瞟了洁玉一眼,满脸不高兴地说:“你咋唬个啥!
咋唬个啥!
好像狼把你娃给叼走了似的。
他在那里我就不能去了?不敢去了?”
说完,她就扑哧笑了。
洁玉看着张珊的背影,疑惑便布满了那张瘦削的脸。
张珊端着脸盆,里边放着一条并不太脏的枕巾和一双白力士鞋,哼唧着小曲来到了洗衣池旁。
那么长的洗衣池,那么多的水龙头,张珊偏偏就跟挑衅似的,来到了和轩运对面的水龙头跟前。
高轩运抬头看了她一眼,很不屑地“哼”
了一声说:“真会凑热闹!”
“哈哈哈,我看见这里有一只卷毛珍稀野生动物,就来观赏观赏呗!”
张珊嬉笑着不紧不慢地说。
轩运瞪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自言自语地说:“真臭!”
张珊又是“哈哈哈”
笑了笑,然后带着奚落的语气说:“哎!
野山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欧阳老师把你的作文读了几句就不读了,后来又把你叫到他的办公室说了些啥?是不是把你狠狠臭骂了一通——也真是的,你说你在考场上不好好考试,却偏要写文章骂人,女孩子那么善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人家招你惹你啦,你像疯狗一样胡乱咬……
“唉……欧阳老师那天确实批评了我,说我太不讲究策略了,有的情况能够以牙还牙,有的情况就不可以呀!
比如说,一条疯狗在你屁股上咬了一口,你难道也非要在这条疯狗的屁股上咬一口吗?”
轩运说完就哈哈哈笑了起来
轩运如此巧妙的反唇相讥,是张珊始料未及的,但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她脸上没有显示出丝毫生气或者尴尬的表情,她歪着头微笑着打量着他,好像在欣赏一件奇特的艺术品。
这时,冯晓娟端着脸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