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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撑青色油纸伞,薄面纤腰,于雨中亭亭而立。
不知她在那里等了多久,衣摆肯定已经湿透了。
王舒珩顿住,他万万没想到姜莺会来。
与几位同僚才说了两句话,便匆匆朝姜莺走去。
他没有撑伞,只披了件雨氅。
雨水飞溅,眼前好像挂了道白茫茫的雾帘。
“姜莺——”
隔着雨幕,他唤道。
远远的,看见夫君姜莺就笑开了,唇边浅浅的梨涡怎么也藏不住。
她一早听福泉说殿下今日归来,用过午膳便一直等在港口。
翘首以盼,她似乎要将自己铸成一块望夫石。
王舒珩才刚下船时将莺就瞧见了,她本想跑上前的,不过福泉说殿下在忙最好不要捣乱,姜莺只得忍了又忍。
明明分开不过五日,她却觉得恍若熬了半年。
甫一靠近,姜莺便把油纸伞撑到了王舒珩头顶。
她什么都不管不顾,身子扑进对方怀里。
“夫君——”
王舒珩隔空将人抱至一处亭中避雨,他浑身湿透周遭生寒,就连抱着姜莺的手都是冰的。
等进了亭子将人安置在一角,他脸上躺着水,不客气道:“这么大的雨不好好呆在驿馆,你跑出来做甚?”
少女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来接夫君回家。”
她放下油纸伞,双手仍旧紧紧抱着王舒珩。
许是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冷意,姜莺拿袖子替王舒珩抹掉脸上的水,问:“夫君冷不冷?”
说罢握住王舒珩冰凉的手呵气,“我帮夫君暖暖。”
王舒珩浑身是水,若非手被姜莺握住一暖,根本没察觉到冷。
他一哂,解下雨氅披在姜莺身上,不冷不热道:“回去了。”
不多时,两人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此番大捷归来众人高兴,原本欲叫上王舒珩同去饮酒,却见他与小厮同撑一把伞离去。
这种高兴的时候,有人忍不住打听说:
“那个玉面小厮和殿下的关系……我怎么瞧着有点奇怪,你们在岛上,殿下平时也这么平易近人吗?”
马上有亲身经历者摇头。
沅阳王亲赴炎陵岛,自是以身作则,与众人同吃同住。
炎陵岛上条件不及白沙镇,风餐露宿有时在山洞中将就一夜也是有的。
此等环境中,众人虽与沅阳王朝夕相处,但一点也不亲近,更遑论同撑一把伞这种事。
“我方才好像看见那白玉小厮拉袖子替殿下抹脸,不是……他该不会是沅阳王的结拜义弟吧?”
……
因为有雨氅,回至驿馆姜莺身上依旧干爽,反观王舒珩就不大好了。
分别多日,她一直悬心,回屋站定这才看清王舒珩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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