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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芷背叛二房,固然可恨。
可这一家子,在亲人尸骨未寒之时,没有伤心,只想着用她的身后事能捞多少钱,却比采芷更要可恨可怖。
宋令嘉并不在乎那几个银钱。
可这些银钱给了这些人,采芷最后还是得光着身子下土。
罗妈妈昨日里不就给了采芷她娘银子让她好好照顾采芷吗。
可这些人是怎么照顾的,身子都开始凉了都没人知道。
宋令嘉心里凉幽幽的,说话语气便没有那么好了。
“你们放心罢,好歹我母亲和她主仆一场,她身后事宋府少不得花钱打点一番。”
她话音刚落,大春家的和采芷的娘脸上都带着喜意与期盼之色,连脸上装着的伤悲也不见了。
宋令嘉瞧了她们几眼,又道:“待会儿我回了府,便把这事儿告诉了母亲,让她使派个人来,亲自理一理采芷的身后事。”
说完也不理两人脸上的惊诧和不满,领着采桑和瑞珠走了。
上了马车,瑞珠便岔岔不平:“奴婢就没瞧见过这样当娘的,进屋也不先瞧瞧女儿还好不好,最先的却是撸采芷手上的手镯子……”
采桑却面无表情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瑞珠听罢脸上也带出赞同之色,采芷这样也是活该,谁让她陷害小姐。
宋令嘉听着她们的话,盯着马车上繁复绣了芙蓉花的绸帘怔怔出神,良久才小声叹道:“最可怜不过女儿身!”
瑞珠和采桑两人听了,想着那大春家的一家住好的房子,相互看了一眼,都沉默下来。
“下晌,母亲必会派人去打点采芷的后事,到时候瑞珠你一起去。”
瑞珠听了宋令嘉的话,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道:“那巷子里的人还说我们宋家待下人狠辣呢,里面就住了那么一家,想想都知道谁传出去的,还给她办什么丧事。”
。
宋令嘉听了,笑吟吟道:“左右也不缺那几个钱,你到时候去打听打听采芷是怎么传的宋府。”
妇人的名声尤其要紧,之前她不知道,现在知道这么迟了,只能用其它办法补救。
敬妃在宫中如履薄冰,娘家的人可不能在这时候给她添了话头。
当然这事儿她也得查个请个清楚明白,所以才想了让瑞珠去打听。
至于为什么要办好采芷的丧事?世上有什么比以德报怨更能堵那些说王氏狠辣的人的口呢。
瑞珠这会子也明白过来了,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道:“小姐放心,奴婢定能办好你交代好的差事。”
宋令嘉颔首,瑞珠虽然喜欢争宠多爱,可瞧人脸色套话很有一套,这事儿交给她,她也放心。
一路回了府,进了二房正院,便见罗妈妈正守在她院子里。
她一见着宋令嘉便迎上前:“承恩伯府送了帖子,过几日要办宴会,请了府里几位姑娘去,太太让奴婢过来请你过去呢。”
宋令嘉听说要外祖父府上来人了,当下也顾不得先换下身上的衣服,只洗了手和脸便去了二房正院。
才走到廊下,便听见屋里传来笑声,宋令嘉一怔,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她匆匆上了台阶,掀开绸帘进了屋子。
“朱嬷嬷!”
宋令嘉兴冲冲的跑到王氏旁边,看向王氏一旁坐着的四旬妇人。
朱嬷嬷脸很大很圆,像一个银盘子,眼睛有些小,看着很是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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