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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官道:“我是信皇府的。”
信王朱由检乃当今天子之弟,颇有礼贤下士之名,袁崇焕听了,又是一愕。
那武官道:“袁相公在八里铺之役,大败满洲军队,谁不知道?我们的王爷钦佩得很。”
袁崇焕心道:“朝廷便不知道。
这个王爷能留心边关之事,确是不错。”
原来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检(即后来的崇祯皇帝)比他的哥哥要精明得多,朱由校身子虚弱,又无太子,朱由检早就把皇位视为“囊中之物”
,也早就打算好在做了皇帝之后,要把魏忠贤收拾。
可是他手下并无心腹大将,因此未雨绸缪,想把袁崇焕收为己用。
袁崇焕这时正是郁不得志,有人赏识,也不禁起了知遇之感,将朱由检的请帖收下,说道:“烦贵官回复皇爷,说袁某早晚必来谒见。”
正想端茶送客,外面又有敲门之声,袁崇焕心中暗笑:“我回来候职,无人理睬。
今晚却一连来了几拨人,莫非时来运转了么?”
开门处,两个人冲了进来,只见一个是年约五十的老头,鹰鼻狮口,相貌丑陋,另一个却是锦衣卫服饰的武官。
玉罗刹在厢房偷偷张望,见这个锦衣卫正是石浩,心中诧道:“石浩来做什么?”
只见石浩迈前两步,叫道:“咦,你不是信王府的么?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信王差来邀请袁崇焕的武官名叫白广思,精通摔角之技,乃是信王府中数一数二的教头,见石浩喝破他的来历,心道:“不好。
这石浩乃是魏忠贤的心腹,若被他识破王爷用意,实有未便。”
仗着本领高强,先发制人,微笑起立,拱手说道:“石指挥,你好!”
冷不防手臂一圈,脚下一拨,啪的一声,将石浩挞下台阶!
袁崇焕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与石浩同来的那个老人一声怪啸,霎眼便欺到了白广思跟前,白广思身躯一矮,双臂反抱,要用摔角中的绝技“金鲤翻身”
,将他背负起来,再将他挞死。
白广思招数方发,忽听得那老人在耳边喝道:“好小子,你找死啦!”
肩头一阵剧痛,有力也发不出来。
袁崇焕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到我这里动粗!”
腾地跃出,一掌横扫。
那老人叫声“好!”
双手一送,将白广思也掷下台阶,闪身避过了袁崇焕一掌,笑道:“你这小子不错,怪不得我们的大汗看上你啦!”
袁崇焕悚然一惊,缩手喝道:“什么大汗?”
那老人笑道:“不打不相识,你与我们的大汗曾几度兵戎相见,还要问么?”
袁崇焕道:“你是努儿哈赤派来的么?”
那老人笑道:“正是。
我们的大汗想请你出关,又怕你摆架子,请你不动,所以叫我来啦!”
袁崇焕勃然大怒,斥道:“你这满洲狗贼,居然敢到北京横行,不给你点厉害,你当我们中国无人了?”
呼呼两掌,连环疾劈!
那满州武师道:“请你不动,我可要无礼啦!”
左拳右指,拳击命门,指探穴道。
袁崇焕虽是大将之材,马上马下功夫都极了得,但这种腾挪闪展,拳劈指戮的功夫却不擅长。
正在吃紧,忽听得一声娇笑:“袁相公,你怎么和客人打起来啦?”
那满洲武师眼睛一亮,只见一个少女轻移玉步,笑盈盈地走了出来,但觉容光迫人,教人不敢仰视。
玉罗刹招手笑道:“来,来!
你给我说你的主人为什么要请袁相公,说得有理,我便叫他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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