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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明光院里?她的孩子呢?习惯了小腹处沉甸甸的胎儿,如今竟轻松得像是什么都没有一样,险些让她觉得惶恐。
只有下身还隐隐作痛,提醒她昨夜那撕裂般的折磨。
身侧有熟悉的呼吸,谢璇终于理清了思绪,想要翻个身,只是微微一动,下身的疼痛便迅速袭来,叫她毫无防备的吸气呼痛。
旁边韩玠将她守了一宿,临近天亮时才敢稍稍松懈,他睡得极浅,听到这动静时立马睁眼,“璇璇?”
目光对上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头,面色依旧虚弱。
“醒了?”
他躬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手臂轻轻的搭在她的小腹上,“这儿要多养几天,不能乱动。
昨晚生下的果真是个龙凤胎,一对兄妹,这会儿应该还在外头睡着。
要喝水么?”
谢璇眨眨眼睛。
昨夜出了太多汗,浑身都是粘腻的,其实最想先去拿热水沐浴舒缓,可身体的疼痛轻易战胜了不适,就只能往后推推。
韩玠扬声叫芳洲进来伺候,谢璇先强忍疼痛漱了口,韩玠便将兑了蜂蜜的温水一勺勺的喂给谢璇,“先忍一忍,晌午的时候若能轻松些,再起来盥洗沐浴。”
谢璇没有拒绝。
喝完蜂蜜后,身上的力气像是又恢复了许多,她听到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一声,便又眼巴巴的瞅着韩玠,“饿了,叫芳洲先帮我擦擦,孩子醒了就抱过来给我看。”
果真还是忍受不了那份粘腻,韩玠无奈,“要不我来?”
“要芳洲!”
谢璇重申。
光天化日的让韩玠给她擦拭身子,被丫鬟们传开,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韩玠耍赖,“昨晚还是我帮你上药的。”
这药是上在哪里,谢璇心知肚明,面上微红,立时狠狠的瞪了韩玠一眼,“你等着!”
将韩玠赶出了内室后,便叫丫鬟们在帐外备水,由芳洲来给她擦拭——从幼时开始,她的身边就跟着芳洲,这么多年主仆相随,芳洲伺候她沐浴,帮着她抹膏子养肌肤,再多的秘密都窥见了,同为女儿家,倒还能少几分羞涩。
只是身子还是难受,只消稍稍挪腰便能侵袭至脑海。
昨晚那样的疼就忍过来了,谢璇咬着牙一狠心,利落的翻了个身趴在榻上,叫芳洲把浑身粘腻擦拭干净,连带着寝衣和底下的薄褥也一并换了。
芳洲伺候惯了这些事情,除了叫谢璇翻个身之外,倒也没折腾出太大动静,免了许多苦楚。
这般完事了,又擦脸抹了润肤的膏子,头发虽不能挽髻,梳开了散在枕后,叫人神清气爽。
韩玠在帐外等了半天,等这边忙活完了,才进内室吩咐人将熬好的细粥送来。
层层软枕垫着身子,谢璇辛辛苦苦的怀胎十月,熬过分娩的剧痛,此时便心安理得的躺着,任由韩玠一勺勺的将粥喂给他。
边吃边商议孩子的名字,谢璇有点苦恼,“昭儿这个名字是从前就取好的,不能废了,把它给儿子还是女儿呢?”
“给儿子。”
“你偏心儿子!”
谢璇立时抗议。
韩玠笑了笑,“昨夜他们出生时,月色清澈,照在未融的积雪上晶莹生辉。
我给女儿想了另一个名字,叫盈盈好不好?”
“盈盈?”
谢璇将这名字放在舌尖咀嚼。
仪态美好,清澈娴雅,念着就叫人想起盈盈春水和烂漫春光。
美人笑隔盈盈水,她的女儿自然当得起这个名字。
于是翘着嘴角,满意笑道:“那就叫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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