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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飘荡着丝丝热气,安弘寒单手抱着小貂,另一只手舀了几勺水,泼在小貂的爪子上。
席惜之也极为配合,或者说它还处于那张卖身契的打击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浑浑噩噩的任由安弘寒摆布。
揉搓小貂的爪子,直到银白的毛发恢复干净,安宏寒才用帕子轻轻为它擦干。
见它还是一副郁郁不乐的模样,安宏寒故意用手指,戳了一下它额头的火红色绒毛。
身体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立刻令席惜之再次回到现实。
看见某人恶劣的嘴脸,又是一阵的磨牙声。
“让朕养你,有什么值得不开心?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哪一样不是世人想求却求不到的东西?”
安宏寒尽量开导小貂,大手顺着它的毛,慢慢抚摸。
也许是动物的天性,随着脊背上的大手上下移动,席惜之心中那点怒火渐渐的消散了。
他说的也对,让他养,有什么值得不高兴?这个男人是一国之主,世间权利最大的那一个人。
当他的宠物,至少比当其他人的宠物威风得多。
可是一想到那张卖身契,席惜之心中又燃起一团火。
哪儿看见过主人和宠物签订一纸契约?
低头望着自己肥嘟嘟的爪子,卖身契一签,它的自由就付之东流,一去不复返了。
万一安宏寒哪日心血来潮,想要吃貂肉,自己难道就乖乖奉献身体?
越想越心惊,席惜之死劲咬住两只爪子不松开。
“朕没说要烹炸了你。”
安宏寒用力一戳它额头,气这只貂儿胡思乱想。
天下的美味,他吃得多了。
区区的一盆貂肉,能引起他多大食欲?
只要不吃它的肉,不剥它的皮,一切事情好商量。
席惜之目光灼灼抬起头,像是要再次确认一般,朝安宏寒望去。
安宏寒只好再次重复道:“朕就算想吃貂肉,就你那几斤几两的身体,剔去骨头剥下来的肉,还不够人塞牙缝。”
故意捏了捏小貂富有肉感的肚子,软绵绵的,比棉被更加柔软。
席惜之安心了,爪子一拍,拍掉那只占便宜的大手,顺势就往安宏寒怀中躺。
夜深了,外面静寂得没有一丝声音。
盘龙殿内,金色暖帐之中,一人一貂正在酣眠。
小小的白团四肢并用攀住男子的手臂,不时咂咂嘴巴,就像梦见了美食,不断咀嚼。
日子舒坦了,小貂的胆子也逐渐大起来。
地图熟记完大半,席惜之的好奇心暴涨,开始了它的探险之旅。
每当安宏寒处理政务,它就偷偷摸摸溜出御书房的大门,带着两名宫女屁颠屁颠在皇宫中瞎逛。
为此,闯出了不少风波。
比如端菜的宫女走在路上,突然蹦出一只白团,吓得宫女尖叫一声,菜肴就掉到了地上。
再比如御膳房为妃嫔准备的佳肴,突然就没了影,而在砧板上,却发现一只吃得满身油腻的肥团子。
整个皇宫,不,确切的来说……整个御膳房被某只小貂闹得鸡飞狗跳。
因为鳯云貂是陛下亲自喂养的宠物,谁都不敢动它一根寒毛。
御膳房的御厨们,对此只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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