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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人家越多。
当然,死扛的,也不是没有。
这不,还有高个儿的魏家纹丝不动吗?
那和气生财的赵员外家,也同样死扛着没动——反正,目前还没清丈到他们家就是了。
赵员外这会儿可没有一点儿和气生财的样子。
这几日吃不香睡不甜,从前那胖脸面皮溜光水滑的泛着油光,这会儿再看,肉也耷拉了下来,眼下青痕明显,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咬牙切齿间带出几分狰狞。
“都是秦家那老猪狗!”
他咒骂着,“要不是他临阵倒戈,俺们这几家拧成一股绳,占了蓬莱县一半儿,不信那人不掂量掂量?!
功亏一篑啊!
千刀万剐的老猪狗!”
赵家两个兄弟垂头听着,也不敢接茬。
等赵员外骂够了,停下来喝了半碗人参炖鸡汤润润喉,两个兄弟互相使了半天眼色,终于赵二郎往前凑了凑,讪讪的问了一句:“大哥,家里,现下……可怎办?”
赵员外一瞪眼,“俺们家愁什么?且看魏家的呢!
老三,你多盯着魏家!”
赵三郎与他大哥正好相反,精瘦精瘦,周身上下除了骨头就是皮,没有二两肉,尖嘴猴腮,倒是一脸精明相。
他应了一声,小声嘀咕道:“魏家……除了天天快马出城,也没旁的动静啊。
也不知道济南府几时能有个回信。”
他顿了顿,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大了些,“大哥,量地的人都到他家地头了。”
赵员外冷哼了一声,道:“你只盯着就是。
魏家,是怎么着也要顶上去的。
魏家的田可不单单是他自家田。”
两个弟弟又相视一眼,不再言语了。
魏家当然要顶上去,怎样都不能认怂。
不是魏员外抹不下脸来认怂,而是他不敢也不能认怂,他那地里有多少是布政使张吉张大人的啊!
魏员外是咬碎了牙也得硬挺着。
赵员外是没什么京中亲戚,也不懂京中大佬们的那些复杂的关系,不过眼前这件事儿是明摆着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魏家摆明车马直言是布政使的人,沈瑞还敢这么拿魏家开刀,那必然是布政使的仇家啊!
布政使大人会对个磨刀霍霍的仇家不理不睬吗?!
会由着登州这样肆无忌惮清丈他的田亩,抓他的把柄吗?
济南府,总会有动静的。
“等魏家。”
赵员外从牙缝里挤出这仨个字来。
赵三郎看大哥又像来了火气的样子,便不想在这儿擎等着听他骂人了,等魏家,那就……等吧。
他应了一声,便脚底抹油溜了。
赵二郎欲言又止,接过长兄递过来的汤碗,也起身要走。
赵员外忽然喊住他,又打发了满屋子的人出去,弄得赵二郎无端紧张起来,忽听得赵员外道:“老三这小子,心思活了吧。
没秦二那两下子手段,到有秦二那么大的心。”
赵二郎面皮抽了抽,勉强笑道:“大哥,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