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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拨给边关的银子,还未出京,就有近三成落进刘瑾嘴里了。”
沈瑞眉头紧锁,他也知这会儿刘瑾势大,但也是打心眼里想尽早拔了这蠹虫祸害。
“王岳当初埋了人在刘瑾、丘聚这一应人身边。
他到底也掌过司礼监,掌过东厂,可不是吃素的。”
刘忠见沈瑞皱眉不语,道:“救王岳也是为着这批人。
刘瑾的不少事儿我这边或多或少都能有些消息。
只是,这些不足以扳倒他。”
沈瑞默默无语,他当然知道,前世历史上扳倒刘瑾的那些罪状,最致命的一条,是谋反。
也只有谋反这样重罪才可能直接将人摁死。
但是现在,这些还挂不到刘瑾头上。
就算有王岳的内线在,目前也没法在刘瑾家中藏个伪玺之类,再挑唆寿哥亲自去搜出来。
沈瑞沉吟片刻,道:“眼下,也只能慢慢攒着他的罪证了。”
顿了顿,他提起了钱宁,道:“皇上本身就是少年心性,还贪玩得紧,如今有钱宁这样的小人在皇上身边,只怕要引得皇上不思政务,正让刘瑾这等人钻了空子,趁机揽权。
却是要想些法子,让这起子小人离了皇上。
只要皇上理政,一则刘瑾不敢肆意妄为,再者皇上熟知政务,方能晓得刘瑾那些罪行可恶之处。”
刘忠点了点头,道:“钱宁这厮,是必要除去的。”
他顿了顿,似在措辞,半晌方道:“如今,我在想法子,用钱宁挂上刘瑾,将他们,一并除去。”
沈瑞不由讶然。
刘忠垂下眼睑,摩挲着手中杯盏的边缘,道:“这事儿,也得你寻人在外面帮忙使力。
你可知,最近宁藩仍不太安分。”
谋反。
这就是能彻底扳倒刘瑾的罪证。
沈瑞微微前倾了身子,盯着刘忠道:“师叔是想,让他们挂上宁藩?只是,刘瑾不知道宁藩……狼子野心吗?”
不知前世历史上怎样,今生,因着有松江倭乱事,让宁藩提前露出尾巴来。
太湖剿匪又断了宁藩一条臂膀,这样大的事儿,刘瑾会不知道?
“你当张永和刘瑾是一伙儿的么?通藩案三司会审,消息控制得极严,只内阁大佬和张永这个钦差知道罢了。
刘瑾,兴许能知道些边儿,不沾宁藩罢了,并不知道内里详情。”
刘忠忽的一笑,露出森白牙齿,“更何况,钱宁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沈瑞扬了扬眉,是的,钱宁跟刘瑾的时日尚短,宁藩这事儿也是过去多时了。
“宁藩前阵子求这求那,皇上最终赐书下去,宁藩这不就……蹬鼻子上脸了,前几日递折子上来,奏请来朝谢恩。”
“这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沈瑞忍不住道。
这是试探?还是想上京做什么?
刘忠冷冷道:“管他想做什么。
这会儿他的人在京中四处找门路呢,几万两银子想敲开刘瑾的门。
刘瑾滑不留手,只怕收了银子也不会办事。
我正要引他们去找钱宁。”
沈瑞似笑非笑道:“可不,钱宁如今正是御前红人,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