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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在南边儿取得了些许经验,所以臣才想着,在北边儿也试试。”
寿哥无可无不可道:“那便试试吧。
只北边儿没那许多经商的人家。
教出账房来,却让往辽东去,故土难离,怕也不愿去。”
沈瑞笑道:“工钱给得高高的,便就乐意去了。”
寿哥哈哈大笑道:“善哉。”
聊起了西苑这边造船养水师的进度,寿哥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来,皱眉问沈瑞道:“你说京郊的庄子,在哪里?”
沈瑞不明所以,回道:“在城东,差不多五六里地,郭家屯那边。”
寿哥眉头便舒展开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沈瑞越发摸不着头脑,道:“地方上,有什么不妥吗?”
寿哥瞧了他一晌,终叹了口气,道:“有折子弹劾,英国公张懋子张铭、张钦纵奴行凶,强占顺天府丰润县地亩,欺隐地税。”
沈瑞大惊,忙站起身来,想替英国公府说两句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旁人家的事儿,他也不知内情,凭什么替人家打包票。
到底,这不是张会的事儿。
英国公三子张铭虽对张会兄弟不错,但先头就被东厂抓住过旷工的事儿,这人人品究竟如何也不好说。
而张钦行四,在张会口中这就是张钢的狗腿子。
尤其他媳妇四太太,那日在游氏产子时的表现,杨恬都与沈瑞说了,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这两个人犯事儿,沈瑞能说什么?
但是事涉英国公府……
寿哥看着沈瑞脸色变换,终是嗤笑一声,道:“树大难免有枯枝,你还不明白?朕知道你替张二担心,你瞧着朕可是那不分青红皂白就迁怒的昏君?”
沈瑞连忙连声道“臣不敢”
“臣惶恐”
云云。
一时那边传了臧贤来,那一手琵琶果然惊艳,沈瑞却是无心去赏了。
尤其看到与臧贤同来的钱宁,沈瑞更是打心眼里不待见,不若眼不见心不烦。
寿哥这边与臧贤又说起乐理曲目种种,也无事与沈瑞商量了,便由着沈瑞告退。
出了西苑,沈瑞并没有直接去英国公府,而是奔着岳家去了。
在杨廷和口中,他得知,就是今日,司礼监左监丞张淮、户部左侍郎张缙、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鸾、锦衣卫指挥使杨玉联名上书弹劾。
这欺隐地税的事儿,并不是最近发生的,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弘治十年。
而自正德以来,侵占地亩的事儿变得越发猖獗起来。
丰润县当地一些民众自发开荒,因与英国公府庄园相邻,其管庄之仆赵文才造伪契,侵谋旁人所垦田亩,招聚流民佃之。
朝廷屡遣户部、刑部乃至顺天府官员去勘合,赵文才还敢聚众掷石伤及官员。
众人皆惧赵文才凶恶,仅如前造册缴报。
这次是撞到了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鸾手里,才被捅到皇上面前。
“这几位……”
沈瑞轻叩着手指数着,锦衣卫指挥使杨玉、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鸾都是刘瑾的人,司礼监那位……大约也是。
这事儿是刘瑾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