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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沈家布下了人,沈家老太太,就是她让人贴加官送走的。
咱家猜,她大抵是想用这白事阻了沈瑾的婚事,拖得几年又不知什么变数。
只不成想沈源竟为了攀上侯府,推迟了送消息进京。
她就索性又压了时日,等着侯府为这东床快婿谋好了高位,方让他一日未坐就得回乡丁忧。”
看着张鹤龄目瞪口呆的样子,丘聚的笑容真诚多了,“侯爷没料到吧?侯爷猜,原本她还待怎样?她是想着,守完老太太的孝,就弄死沈瑾的继母,让他继续丁忧。
他父沈源守妻丧也不过一年,还可以再娶嘛。
而后再过二年,再杀这继室,再娶再杀,沈瑾这孝也就要一直守下去了。
末了沈源不娶也无妨,大不了再杀了沈源就是了。”
“三年,再三年,又三年,拖到朝堂无人再记得还曾有个状元公名沈瑾,拖到张二姑娘人老珠黄生不出子嗣。
她闫家上下因沈瑾而亡,她就是想要沈瑾六亲丧尽无后嗣,满怀抱负难为官,还要让沈瑾活着,好好活着,让他生受……”
张鹤龄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喃喃道:“疯子。”
丘聚此时方施施然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缓缓道:“沈家后宅龌蹉事,闫氏女尽知;松江那些人手,闫氏女都差遣得动。
侯爷觉得,此女可留得?”
张鹤龄好似才回过神来,面色复杂的看着丘聚,那些人手闫氏女能动,丘聚就更能动了。
丘聚也一样捏着沈瑾的命脉。
他轻咳一声,再次问道:“你待怎样?”
丘聚道:“那就看侯爷手段了。”
“本侯会想法子让她闭上嘴。”
张鹤龄道,“但她今日在通政司前喊的那嗓子,以及如今进了通政司这许久,这就不是本侯能抹平的了。”
提起这件事丘聚就恨得牙根痒痒,他万没料到这女人还能活着。
必然是有人盯着他私宅许久了。
而最糟糕的,这女人竟能去通政司。
沈瑞那小兔崽子就在通政司!
他不信沈瑞会不落井下石。
他必须得快些动手。
丘聚面露狠色:“那女人死了,只要不是咱家动都手,就俱都可以说是仇家污蔑。
咱家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想对咱家不利。”
那边张鹤龄唔了一声,心里已盘算开了,当然不能让女人再来祸害他宝贝女婿的仕途,但是,要等等,必须等那女人把丘聚的事儿都交代出来再去死。
丘聚也一样疯了,能灭门杜家,能说杀沈家人就杀,他可不想让这样的人再有机会跑到他面前来,说捏着沈家的人命他女婿的丁忧,迫他做这做那。
丘聚,必须死。
忽听得丘聚又道:“还有一桩事,侯爷可能不知。”
于是,张鹤龄就又听到一个更疯狂更离奇的事儿。
“孙梦生是景帝身边内官?!
逃出宫积累财富欲行谋反事?”
张鹤龄这次反应快多了,立时气急败坏喝道:“丘聚,你是什么意思?”
刚说了沈瑾父族的不是,这又找他母族的碴!
这是一意要毁了他的宝贝女婿吗?!
张鹤龄是不会认沈瑾庶出身份的,他的女婿就是孙氏嫡长子,唯一嫡子。
孙梦生就是沈瑾外祖。
相反,倒是已经出继的沈瑞,礼法上讲,孙梦生是真正与其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