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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谢微时冷着眼,说:“你爱听不听,我不是做善事的人,今天最后一次,以后别来找我。”
丁菲菲说:“我不信!
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不信你就这么舍得!”
谢微时头也不抬,仍然在细细检查还有没有玻璃渣。
他冷声说:“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丁菲菲盯着他戴着口罩,聚精会神的样子,鹿一样的眼睛漆黑深邃,忽然道:“谢微时,我突然觉得你要是做医生,真是要迷死女病人。”
“你无聊不无聊?”
“你本来就是医生啊。
燕大医学部……啊,我小时候可想去了,听说那里出来的都是最厉害的医生。
如果我能去那里上学,说不定能把我妈的病治好……”
丁菲菲浓妆之下的一双眼睛闪着迷离而向往的神采。
“我一直想问啊,你都读了五六年了,再坚持一下就是医学博士了,怎么就不读了呢?”
“把手机拿稳!
我要缝针了。”
“缝啊,我又不怕。”
丁菲菲一副大咧咧的样子看着谢微时。
他会打局部麻醉药,利多卡因。
还有羊肠线、缝合针,这些东西别说是药店了,万能的网店都买不到,也不知道谢微时是从哪里弄来的。
之前她一直变着各种花样自杀,割腕、捅动脉,她试过各种伤害身体的方式,那时候谢微时就准备了这样一堆东西。
大概他曾经是医学生,有自己的渠道吧,丁菲菲一直这么觉得。
缝针的时候,丁菲菲不说话,自己也不动。
倒不是她不敢,只是她最喜欢这个时刻。
谢微时一般不会在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给她上麻药,用他的话说,是“会失去对伤口处理的精确性”
,倘若里面还有玻璃渣,她感觉不到疼了,他可能也发现不了了。
但缝针的时候不疼。
她喜欢那种被麻醉的感觉。
谢微时拿着镊子,在她身上穿针引线——那是她的身体啊,她感觉得到缝合针从她身体里穿过,却没有丁点的痛楚,他带给她的,多奇异的触觉啊。
这时候的谢微时和他平时不一样。
他平时不想说话的时候就笑,笑的时候她就觉得看不清他的真心。
只有在他认真的时候——看那细密整齐的针脚,才会知道他其实是个缜密的人。
他缝得像艺术品一样。
拆线之后,会留下两条均匀整齐的点阵,她觉得比纹身更酷。
她看过其他人在医院缝过的针,妈的跟蚯蚓似的,又粗、又弯、又扭,丑得要命!
她其实是高兴谢微时没有毕业的。
这样子他就只有她一个病人。
缝得差不多了。
他做最后的消毒和包扎。
丁菲菲无聊,手上还握着手机照明,便拿涂了指甲油的脚趾去夹他的口罩带子。
“嗳,取下来嘛,屋子里又没有杨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