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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梅只道,“让你少往外跑,你不听。
中了咒都不知道。”
语气平,心里涌,因这咒不该如此容易解开,“我若问你施咒者是谁,你也这么呆看我啊。”
“我中了什么咒?”
她不呆,主要是真正服了,这个时空确实存在神叨力量,必须尽快接受,否则以她外出的频率会常遭人暗算。
“春丝缠心。
以男女发丝和肤皮混在一起施咒。
施咒的一方可以令受咒之人日夜思念,春心荡漾,恨不得立刻与对方当交颈鸳鸯。
此咒强霸,要用活人命换作咒引。
你该知是谁对你有这份非得不可的心思,你看得到。”
邬梅看到女儿脸色时就已经知道是什么咒。
她是看到了。
满脑袋转着常沫那张脸,但没啥荡漾,反而恶心到了吐。
她娘也许搞错了,是常沫对她下毒手谋害命吧?
邬梅盘坐于跪垫上,将兰生的神情看在眼里,貌似淡然地问,“这咒对你没有作用么?”
吐出来就是自身之力,但兰生平凡。
兰生缓缓望向邬梅,慢慢地回,“怪不得,之前还是厌恶的人突然满脑子冒出来,心还欢喜——”
不知不觉撒了谎,“娘,我刚才吐得是血还是毒?”
“咒非毒,与誓很像,以牺牲换某种强愿,但咒是控制别人的愿,施咒人控制受咒人,进入血脉,流走心脑,你说你吐得是血还是毒?”
命运真避不开吗?
“吐血多伤身。”
兰生心里把常沫骂了几十遍,“女儿觉得犯困,胸口随呼吸刺痛,头还晕,全身乏力,如果不好好休养,大概会有后遗症,所以——”
邬梅抿弯了唇,“冉世子那儿我会派人回话,你若还有力气就自己走,别让柳夏背了。
府里好事的眼睛多双,不必给他们搬弄生事。”
兰生强自撑起身,脸色若灰但精神清爽,“我能自己走的,娘放心。”
“既然来了,给祖奶奶磕个头,再走不迟。”
邬梅伸手,拉下墙边一根粗红绳,身侧的厚布帘就向两边滑开。
一座沉香木雕像,约真人大小,站立姿,披长发,袍似飞,脚蹬海浪尖。
看面相,五官细美,神情端雅。
一手捻诀,一手书卷,微笑着。
兰生一声不吭跪了,连磕三个响头。
东海大巫不但是邬氏姐妹的师祖,也是亲祖母,兰生是第四代。
邬梅今天才隐晦得说出来,可兰生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完全没惊讶。
而且她磕完抬头,门窗齐关的庙里突然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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