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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记得可清楚了,“你们还在世界地图湖上坐了很久,很多人都看见了,都说那是你女朋友。”
夏清泽还从没见过江浔这么斤斤计较的样子,觉着有趣,揉他头发,问:“那你呢?你现在还这么以为?”
江浔觉得自己说什么都特小家子气,干脆不说话,撇开夏清泽的手。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碰你?”
夏清泽问。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他高中和江浔之所以没有深交,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次他教江浔物理题,笔不小心掉到地上,他去捡的时候江浔也伸手,两人指尖一碰上,江浔就跟被烫伤了似地缩回去。
他后来因为环境和工作原因也遇到过一些同性恋,但真的没有人像江浔,对肢体接触这么敏感警惕。
“因为你是直男啊,你当然不会懂!”
江浔在心里吐槽他还打直球而不自知,干脆说清楚了,“你以后别随随便便摸我头拍我肩膀,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说着口是心非的话,耳朵却很实诚的红起来了。
他觉得丢人,气冲冲跑了两步,被夏清泽拽住了手臂。
夏清泽记着他那句“不喜欢”
,跟人并列而走后就松了手,把江浔送到寝室门口后失了分寸地直白地问:“可以吗?”
“你让我再想想。”
江浔本想含糊过去,说完就欲溜进宿舍楼,但夏清泽将他挡着。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江浔都觉得他无理取闹了,“你对我明明没有冲动。”
江浔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也彻底不动摇了:“夏清泽,强扭的瓜要是甜的,我七年前就给你写情书告白了。”
他说完,没等夏清泽反应,就逃也似地进宿舍楼。
他不是想着吊夏清泽,他哪舍得啊,夏清泽对他的好也都是有迹可循的,夏清泽说在一起,他心里当然有个小人在地一个劲地说“好好好”
。
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只觉得在一起是要两情相悦,而不是梦里的一场夏日限定。
他就这么郁闷了整个晚上,就算戴着眼罩也没睡好,第二天除了物理课强打着精神,其他课全都昏昏欲睡,到了中午他更是一打铃就趴下了。
也不知浅憩了多久,他隐隐觉得有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不炽烈,很柔和,像晚夏的第一缕秋风,像滚动如极光的晚霞。
他于是揉了揉眼,改成下巴抵着左手手背的姿势,勉强抬起头。
夏清泽姿势不变,依旧稳稳地坐在一张搬来的没有靠背的椅子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江浔,眼里有很淡的笑意。
江浔扭头看向教室四周,同学们要么趴着休息,要么埋头继续写作业,谁都没注意到第三排的他和夏清泽。
打破空间的静止的是窗外的一缕白裙,那个终究要来的女孩歪了歪脑袋往教室里看,见江浔醒了,先是好奇地打量,然后绽开很真诚的笑。
“见见吧。”
夏清泽用一个只有江浔才能听见的音量说。
他站起身把椅子搬回去然后从后门出去,江浔便也跟着。
现下是正午,教学楼内一片静谧,他们也是在走到楼梯口后才交谈,就怕打扰到别人。
“所以你昨天逃了我的生日宴,就是要回这空调都没有的地方做作业?”
站在夏清泽左侧的牧云依往前探了探,看着江浔,话又是继续对夏清泽说的,“还有看这位小同学午睡?”
“我不是……小同学。”
江浔正要反驳,意识到和夏清泽同岁的牧云依确实比自己年纪大,停顿了一两秒,声音就小了下来,改为自我介绍,“我叫江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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