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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冕是被特助和助理带走的,他走的时候没有看周时轲,眼神却是落在了宋归延身上,那是周时轲从未看见过的阴郁仇恨的眼神。
周时轲收回视线,宋归延坐到一旁问道:“你跟傅斯冕是什么关系?”
周时轲拎着酒瓶说:“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那你刚刚是为了气他才……”
宋归延微微挑眉。
“你觉得我看起来难过吗?”
周时轲手撑在椅子上坐起来,他眸子里的水色褪去,恢复成之前不驯和淡漠的样子。
宋归延缓缓摇头。
“那不就行了,”
周时轲重新躺下去,“看见傅斯冕不开心,我就开心。”
可能是受到酒精刺激,所以他才会对宋归延这么一个陌生人说上如此多的话,也有可能正因为对方是个陌生人,他才能说出这些话。
“他要是不出现在我面前,那么就都相安无事,他要是不信守承诺,那么我就怎么开心怎么来。”
周时轲眼皮耷拉着,语气淡淡地说道。
宋归延不置可否,以他一个二十八岁已经趋近成熟的男人的心理,他不能理解年轻人分手后要互相撕咬将局面闹得难以收场的行为。
“你要是放下了,完全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宋归延承认刚刚自己是因此占了便宜,“没必要去刺激傅斯冕,这样做,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宋归延的语速和缓,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和。
周时轲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勾起唇角,有些恶劣地说道:“不不不,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于我有没有好处不是我决定的,是傅斯冕,他要是放不下,他难受对我而言就是很不错的好处了。”
宋归延的视线从周时轲侧脸一寸寸滑下去,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
周时轲微微一怔,“什么我?”
宋归延倾身,“你还喜欢他吗?”
很久没人问过周时轲这个问题了。
过去江城那六年,短短半年的时间就让他觉得有些模糊不清了,那些琐碎零星的记忆,傅斯冕如若不出现,他可以不计较对方最后拿自己去和林治晔谈合同,他们一个在江城,一个在北城,这辈子都用不着再见面。
就算对方出现,只谈生意,他仍旧可以做到与之相安无事。
可如果傅斯冕现在要想和他谈感情,那很抱歉,他会让对方后悔喜欢过自己。
毕竟当初他和傅斯冕谈感情的时候,傅斯冕用行动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换个问题,”
周时轲将傅斯冕抛到脑后,朝宋归延凑过去,他闻到了对方身上很清淡的木质香调的香水味道,很符合宋归延给人的感觉,内敛,沉稳,周时轲的手指攀上宋归延的领带,“你喜欢我啊?”
宋归延垂眼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只需要往前一厘米,就可以吻到周时轲。
还是高中那个人,一点都没变。
高一的时候就能把高三的学长撩得死去活来,谁也不能免俗。
宋归延显得很镇静,他温柔地笑了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足够明显了。”
周时轲望着宋归延的眼睛。
过了两秒钟,他拉开距离,拾起地上的酒瓶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扭头对宋归延说道:“我不和人玩真的。”
宋归延站起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周时轲淡淡道,“我这种人,最后反正也是走联姻的路,真不真谁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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