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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来的老吴一只手摸着下巴,踱到一口缸的近前,“嘶”
了一声,“难道是瓮葬?”
张选此时已经跟陈瞎子把大致情况说了,陈瞎子略略点头,说道:“陶缸瓮葬通常都是平民百姓用的,缸里面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值钱物件,出现在南王墓里,极可能是这些人都做了墓主的殉葬。”
我忽然记起有哪本书上提到,“瓮葬”
就是把人死后的尸体装进缸内,也是一种古代的丧葬形式,不过却没亲眼见过,心里有些发毛,不敢轻易乱碰,站在石室的正中央,左右一数,两侧对称各摆了八口缸,心想这就是十六条当年被冤死的人命。
以老吴这么多年实地考古的经验,“瓮葬”
一定见识过,表现上自然不象普通人这么慌张,围着一口缸转了一圈,随后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柄扁平的小铲,掂在手里琢磨一阵,用铲子顺着缸沿轻轻去启封口的黄泥。
黄泥搅上水有很强的粘性,这缸的上面封了厚厚的一层,老吴铲的非常仔细小心,让人看着有些着急,但谁也不好意思催促,这是做为一个考古专家的职业习惯。
而陈瞎子就恰恰相反了,虽说已经洗白了身份,可还是难改他盗墓贼的秉性,知道了这是没油水的瓮葬,面色淡然地难提起什么兴趣。
几分钟过后,老吴已经处理完了缸口的封泥,露出了陶缸口的一块圆型石板,石板盖得严丝合缝,我和大头见状过去帮忙,抬起石板的一刻,隐约看到一具坐在缸中蜷曲的尸体,黑黄色干枯的长发盘在头顶。
一股略似陈年红木的香气同时扑面而至,我和大头不约而同地“咦”
了一声,本来担心古尸的腥臭之气,一直半摒住呼吸,却没想到这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缸内却飘出了这样的气味,我心里突地一凛,赶紧拉着大头退后几步,问道:“不会是毒气吧?”
陈瞎子早嗅出了气味的不同寻常,摇着头面露迟疑之色,说道:“这味道,怎么象是上好的棺木?”
一直皱着眉头的老吴却蓦地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是陈香木乃伊!
真没想到在这里能发现这种古尸。”
我和大头愣愣地发呆,老吴接着解释道:“这种木乃伊,在中国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世界上只在中亚游牧部落的古代贵族墓地有过零星发现,和埃及木乃伊的制作一样,都是为了保持死者肉身不腐,幻想将来有一天能够重生,据说当年的制作成本就极其昂贵,现在国际黑市上这种古尸的价格高得离谱。”
陈瞎子一听到价格高得离谱,立刻耿直了脖子,然后大概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金盆洗手,“唉”
了一声,“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种干尸。”
老吴兴奋得左右连连搓手,低头看了一阵那具曲膝盘坐在缸中的古尸,吩咐我和大头立即把盖子封好,连连感叹,“没想到刚刚开了一个如此寻常不过的陪葬瓮棺,就会有这样重大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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