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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高葬制与瓮葬身份不符的矛盾现在越加突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那就好象身价亿万的富翁开了一辆破烂不堪的夏利。
如果这两个瓮葬的主人生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用一口粗陶大缸草草一装摆在两侧的过道,太也说不过去。
硬说这是殉葬的话,抓来几个奴隶砍了头就成,哪会动用那么大的财力给殉葬人这种规格的待遇?
老吴不甘心地打开了第三口缸,这次却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没找见,缸底沉了厚厚一层碳化的灰,老吴狐疑地抓出一把看了看,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看来是火葬,里面混了不少不明成分的粉末,不知道是不是生前硬吞下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又是五六口缸被打开,瓮葬的形态千奇百怪,有的从头顶至脚底灌满了水银,渗进皮肤千年不腐,呈现出了怪异的粉红色,有的浑身上下涂了铅,外面又裹一层厚厚的纯金粉,尸骸整个被包裹住。
而最令人熟悉的却是一只盘腿而坐的玉俑,从上到下用了极为昂贵的翡翠,金丝玉片相连,灯光照进去熠熠生辉。
这次连我和大头都直皱眉,金缕玉衣在中原地区是皇室才能有的待遇,花费之巨在当年可以用倾国之力来形容,可谁敢把这样的皇兄御弟装进一口土缸?
眼前随便哪一个瓮葬里的尸骸都是迄今考古发现里难得一见的,有几具更是连老吴和陈瞎子也闻所未闻,却全被当成了摆设,老吴自忖间暗自嘀咕,有些乱了方寸,陈瞎子也是板着脸一副深思的模样。
我们三个却没那么多纠结,张选带着探询的口气道:“您二位看……咱们是不是把这里先放一放?”
八对陶缸已经打开了一半,老吴指着最远的一口缸叹了口气,“再开最后一个吧……我今天真是长了太多的见识。”
我其实已经破罐子破摔,估计早晚都是个死的宿命,别人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只是盼着最后别把众人拖累了就成,索性抢过老吴的铲子自己上手,几下就铲开了缸口上的封泥。
大头和张选搬起石板放在一边,我和老吴同时探头看去,这次却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完整人骨,没有刚才那么多花哨,可如此一来反倒显得更突兀,老吴琢磨不开,低声自语道:“这个是普通的瓮葬?不可能吧?”
说着上前两步,打算俯身进去翻捡。
陈瞎子忽然“嘘”
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把耳朵转向了那口瓮缸。
这把我吓了一跳,蹑手蹑脚地退了几步,心里“咚咚”
乱跳,老爷子耳力的灵敏那可不是虚的,但是缸里会有什么可疑的动静,难不成那具封在瓮缸中千年的骨骸要活过来了?死就死吧……我可不要被吓死。
墓室里瞬时变得鸦雀无声,半分钟的时间里陈瞎子一动未动,随后面色突地一变,“退后,有声音。”
张选搀了陈瞎子,几个人退得极快,直到离了有五六米的远近才停下来,几盏矿灯的光束同时聚集在那口瓮缸上。
我直觉得从后背一股凉气蹿来蹿去,头皮发麻连带到脑子也嗡嗡乱想,身上不知渗出了多少冷汗,手里紧捏的刀柄都滑腻腻的粘了一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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